34救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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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断不能在这儿闹起来，不然光一个李兖就能生劈了他们。

    几个看戏的世家子弟闲适地起身，整了整衣袍，轻车熟路地拽起萧?，也向廊后走去。

    廊下转瞬没了人，只有离这处最远的席位上还坐着个少年。

    旁边小厮看完这一幕，可谓大受震撼，他是刚随自家郎君进京，确实不大懂长安的规矩，可欺辱皇子......

    这放哪朝哪代都是砍头的吧，太原王氏已然势大至此了吗？

    “郎君，这......可要唤人来啊？”

    少年清隽俊雅，芝兰玉树，眉眼如入墨丹青，看似平淡却独有清雅韵味。

    小厮又问一遍，裴徵玉懒懒一抬手，指了指廊外。

    小厮抬眼，只来得及瞥见廊边一闪而过的一片衣角。

    似乎是宫中的内侍服。

    穿内侍服的正是慈安，他循着萧?留的粉末印记，一路悄声跟去，却在听到殿内的辱骂殴打声时，遽然停住脚步。

    “你离得远远的，找个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藏好......别听也别看，等他们走了，你再来。”

    慈安忽地想起自家殿下说这话时的场景。

    他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殿外秋雨淅淅沥沥，殿内漆黑一片，却没能淹没殿下声音里惧怕的轻颤。

    就像?姑错拿了别宫的银丝炭，被活活淹死在井里的那天，像阿白的毛粘脏了八公主的裙衫，被用热水烫死的那夜。

    殿下也是这样，夜里怕得躲在被子里打颤，可白日里又要重新挂起笑脸来。

    因为怕没有用。

    没有人在意一个注定无用的皇子怕不怕。

    可哪怕再怕也要去搏一把，他们的机会不多，错过这次，又不知要蜷在那儿等多少年。

    慈安压下心底的翻涌，找了个人看不到的草丛，缩身藏起来，他听殿下的话，死死捂着耳朵，不去听也不去想。

    今岁的秋风似乎格外凌冽，墙角半青半黄的细藤却摇曳得欢快，慈安眼睛呆呆地看着，只觉这风刮得人脸上生疼，快要把人的眼泪吹出来了。

    不知过去多久，殿内没了声响。

    慈安眼珠微微转动，站起身，四处瞧瞧，快步往殿内去。

    殿门早被踹开，晌午的光充斥整座殿堂，可少年还是习惯待在唯一没被光照到的墙角。

    世家最会做面子功夫，这点在他这儿也不差，月白衣上不见有血，只微有些灰尘褶皱，若人不说，远远是看不出什么的。

    萧?闭眼靠墙倚坐着，脊骨处被重踹几脚，剧痛从骨头缝里传来，稍微直起腰都微微打颤，若是趴伏下来，兴许好过些。

    可他不肯，从来不肯。

    门边白光一闪，萧?闭着眼，仍旧似有所觉地偏开头去。

    “殿下。”

    慈安压着嗓子喊，上前一把扶住萧?，探看他伤势。

    一如既往的，除了脸和脖子，身上凡不见人处都是淤青血印的伤。

    不同的是，这次好像打得格外狠，萧?神志都有些恍惚不清，嘴里一直念念有词。

    慈安凑近，却又听不出什么。

    只好按计划，把事先准备好的药拿出来，一抖手，两粒小药丸落进手心，他看向神志不清的萧?，眼底闪过隐忧，终是只喂了萧?一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