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第四卷第九章 断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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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早，少主亲自到厨房看一眼，见律?正在认真烧火，神情与在宅院中整理时无异。不知为何，这个陌生的青年总能勾起他的回忆。

    柴火炸了一下，火星飞出，火焰燎到律?的头发，律?没太在意，任梧凤却心揪了一下。怎么回事？没道理呀！

    任梧凤回到宅中，处理事务还好，一静下来总会想起独孤岛，曾经年少。

    已经很久没像这样，是因为律?的出现吗？他的身形、脚步、轻柔的目光，都似故人。那个人……

    任梧凤不想再想下去。他不再打开心门亲近任何人，不想在下令杀伐时于心不忍，然而也很久没有人让他在意了。

    律?只是一个无关紧要也不会让少主亲自处理的仆役，然而，他做事时的认真，观看的眼神，独处时的安宁，那种气氛……而且现在不是在独孤岛，是在自己的凤巢，不用提心吊胆，更容易放松下来。

    任梧凤找总管问清了律?的来历，和独孤岛没什么交集。任梧凤决定召回律?。

    南枝对律?道：“你是第一个被再次召回来的，应该可以长在了。”

    律?还是有些疑虑，不敢大意。“嗯。”

    下午，任梧凤和两位头目在堂中谈事情，律?在书房整理。

    任梧凤走进书房，律?知道其他人走了，正要退出去，任梧凤看他一眼道：“过来。”

    律?不明所以，小心跟着任梧凤走到案前。

    任梧凤：“磨墨。”

    律?：“是。”

    任梧凤一边写字一边观察律???果然很像。他的神情，举止，磨墨的方式……

    任梧凤一把握住律?的手，律?心中一颤。

    任梧凤视线逼人，“你真的叫律?？”

    律?镇定道：“是。”

    任梧凤看他的眼神那么深，让人有些心虚。

    律?眨眨眼，“少主？”

    任梧凤：“叫我‘无风哥哥’。”

    律?怔了一下，怯怯道：“……梧凤哥哥。”

    任梧凤：“无??风。”

    律?轻轻道：“无风哥哥。”

    任梧凤：“唉！”

    任梧凤让律?晚间帮他整理书房，还拿了书本到卧房看，也让律?坐那儿陪着。律?安安静静。任梧凤抬眼触到他的目光，温柔纯净。有他在，似乎比空的宅院和只有南枝时更安逸。

    任梧凤轻声道：“过来。”

    律?慢慢走到少主跟前。

    任梧凤：“坐。”

    律?：“少主……”

    任梧凤：“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叫我‘无风哥哥’。坐。”

    律?轻轻坐到榻上，和任梧凤隔了距离。任梧凤继续看书。

    不知过了多久，任梧凤合上书本躺了下来，“等我睡着，你再熄灯走吧。”

    律?：“好。房门……”

    任梧凤：“掩上就好。大门关好就行。”

    律?：“嗯。”

    呼吸声渐渐宁静。律?心想倘若自己要对他不利??自己的动作应该快不过他的反应，而且如果自己真动了杀念，以他的敏锐早就会发现。律?给他盖好被子，熄了灯，悄悄离去。

    律?觉得欣慰，因为无风哥哥还会怀念母亲和无泪，还没有坏得无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