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干预(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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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半分钟,或者更久,小女孩抬起头,她有一双比钻石还要珍贵的眼睛,用力地、咬着下唇、一字一顿:“昕昕。我叫,昕昕。你叫宋昭,宁。她叫唐,唐悦,嘉嘉。”宋昭宁把她揽到怀里,小女孩笨拙地伸出双手,环着她肩颈,小脸埋进去。
唐悦嘉看得眼眶酸涩,用力地侧过脸,抽了抽鼻尖。随后装着若无其事地抬头看天,轻声呢喃:“快要下雨了。”
已经是初秋,天黑得早,加上风雨欲来的光景,树梢婆娑摇晃,风里走一遭是冷寂萧条的尘土气味。
还好家家户户的灯火亮起来,像低垂夜幕连绵起伏的星。
后备箱再次塞满了孩子们亲手种的菜、亲手捡起来洗干净的鸡蛋,还有一些土产和水果。
那几个又大又圆的香梨,是他们千挑万选,最漂亮、也最饱满的个头。
来过几次,唐悦嘉夹缝生存的倒车技术愈发精湛,沿着庞大城中村的土路缓缓地开向大路。
县政府的修路拨款已经下来,最快月末开工。
到时候,他们再去县城里的学校,不用再走崎岖难行的土地,而是可以踩着坚硬踏实的水泥路。
开车返回护城需要差不多两小时,唐悦嘉没有丰富经验的雨天行车,车速几乎降到了路段限速的下限,其中被不止一辆迷你鱼头风驰电掣地超过,可怜宋大小姐这辆号称地表最强的巴博斯只能眼巴巴地被甩一屁股的尘埃。
宋昭宁没让她送回酒店,而是泊在了艺术馆。
金馆长最近伤心又伤身,好几天上班萎靡不振,说要拿馆内最有价值的藏品捆在一起上吊。
宋昭宁温声地烦请他死到别的地方去,她可不想给这里套上一个凶宅鬼屋的噱头。
金馆长悻悻,挫着双手问:“宁宁宝贝,这么晚了你过来做什么?”
她指边衔着一支细细烟管,低饱和度的暗粉,烟蒂缠绕着某种意义抽象的纹样。
“来取一幅画。”
她淡声说:“上个月从马赛运回来的油画,修复怎么样了?”
她倚着黑胡桃木的长桌,手指抚过光滑边角,在金馆长欲言又止的目光中停顿一下,说:“你还记得你的初恋?”
莫名其妙毫无逻辑关联的上下文,脑回路异于常人的金馆长愣是听懂了。
他接过她的烟,女士烟,玫瑰味儿的口感,抽不惯,只夹在指间燃烧。
“记得。一辈子也忘不了。”他说:“我有时候想,如果她不是23岁的时候去世,而是53岁的时候去世,我大概不会特别想念。时间其实挺残忍的,毕竟自然界的一切都是很值得凋谢的玩意儿。”
宋昭宁点了下头,指端轻轻一振,烟灰跌进富士山造型的雪白烟灰缸。
“所以她赢了。”
金馆长皱起眉,像是头一天认识似地打量她:“你喝多酒了?宝贝儿,怎么说这种没头没尾的话。你那小尾巴呢,打电话让她送你回去。”
她目光冷凉地瞥过一眼,是闭馆时间,灯暗了一半,她的脸却白得透明。
“死去的人和被遗忘的人没有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