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故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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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总不如闻也。”她斩钉截铁的语气:“至少闻也不会伤害你。”
宋昭宁反问:“你怎么知道没有?”
唐悦嘉愕然:“他敢?!我回头撕了他。”
她抬手揉了揉女孩子毛茸茸的发顶,似叹非叹:“到费鸣那儿还需要多久?”
唐悦嘉目光瞥过导航,撅着嘴:“三十分钟左右。”
宋昭宁单手抱臂往后一靠,折断的细长香烟转过指尖。
车窗外晒过的天光映着骨相锋利明晰的侧脸,她姿态从容闲适地向后靠着,并不因为今早发生的火灾事故烦恼。
“席越的母亲,是一位享有名气的古典钢琴家。父亲是英国人,出身老钱家族,具体有钱到哪个地步我不太清楚,总之,他的家庭非常复杂。”
唐悦嘉茫然地眨眨眼。
宋昭宁侧过脸,对她微微一笑:“他的母亲和父亲,是堂兄妹。”
大家族枝繁叶茂,不是稀奇事。
少女自幼离开本家,直到二十年后,命运奇迹般地让他们在剑桥相遇。
她会弹古钢琴,会画画,会写诗,是个浪漫而天真的艺术家。
他第一眼就被她迷上。
“充满童话般的相遇,迅速而坚定地投入爱河,之后的所有事情顺理成章,相恋,结婚,怀孕,期待爱情结晶的诞生。”
如果让宋昭宁来美化这个故事,她大概会告诉唐悦嘉,婚后的某一天,他们后知后觉地交换了彼此父母的故事,然后通过某些蛛丝马迹,骇然地确认了彼此的血缘关系。
那位年轻的、柔美的、未来前途无量的钢琴家受不住这种打击。她以为是宿命、是偶像剧、或是某些文人笔下最擅长描绘的缘分,才使得他们一见如故。
万万没想到是血缘关系。
唐悦嘉谨慎地控车,心思却飘远了:“我从前就听过,两个拥有血缘关系的人更容易被对方吸引……没想到……”
“后来她患上了严重的抑郁和双相,十年中自杀不下三次。但很遗憾,每次都被救了回来。”
唐悦嘉口干舌燥,干巴巴地重复:“遗憾?”
“对于一位真心赴死的人来说,每次她重新睁开眼,看见洁净苍白的天花板,第一反应应该是绝望。”
她声音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情绪,仿佛正在谈论的对象不是席越母亲,而是她本人。
“最后一次,是在席越十五岁那年,她又发病了。”
她看着继承了两人优点的儿子,他还没有成年,但身高已经出类拔萃。他很聪明,也很懂事,自从她在很多年前拒绝他的拥抱后,他仿佛一夜之间长大,再也不像个小孩似地撒娇或耍赖。
她所剩无几的理智告诉她不应该把所有罪责怪到儿子身上,可她一看见他的脸,就想起他们之间板上钉钉的血缘。
不幸中的万幸,全身体检的结果出来了,他没有遗传到因为近亲而带来的基因疾病。
她爱他,也恨他。
这么多年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折磨,她已经没有力气恨自己,只能把所有的怨恨宣泄到这个曾被她视为骄傲的孩子身上。
唐悦嘉听得目瞪口呆。
“她跪在儿子面前,额角撞得鲜血淋漓。匕首掉在一旁,白色安眠药滚落满地,席越的虎口和掌心被刀锋划开又深又长的伤口。”
她求他,受不了,好痛苦,活不下去,好想去死。
席越麻木地听着。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母亲举起枪,但她病得太厉害了,她根本没有扣下扳机的力量。
手掌的伤已经很痛,但他感觉不到了。
自己的灵魂仿佛抽离身体,轻渺幽远地飘上半空,他俯瞰着只有十五岁的自己,和形容疯癫的母亲。
曾几何时,她温柔地教他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