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4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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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众人在客栈用热水洗去这一路的风尘,虽然仍觉疲惫,但毕竟还是对此地有些好奇,再加上从早上赶路到现在,腹中也有些饿了,便纷纷揉着肚子出门觅食去了。

    平安一早就让人在当地最有特色的酒楼定了一桌,宋君谦又有心带着宋妍尝一尝新鲜,于是就派人到楼上去请,不一会儿,宋妍就穿着一身素净下楼了,连侍女都没带。

    等到了酒楼,立马有人下来迎到三楼的雅间。推开几扇窗户,顿时凉风习习,大半个县城尽收眼底。宋妍如今是看什么都觉得新奇,难得快走几步靠近窗沿,用目扫了扫,只觉得此处虽不如京师繁华却也安宁祥和,城周两面环山,极目眺去一片郁郁葱葱,隐约还能看见其中有一条溪流蜿蜒而下,汇入城中的小河,流淌出一片波光粼粼。

    见她看景看得有些痴了,旁人也没有喊她,直到其他人把想吃的菜都点了一遍,这才唤她回来点菜。

    等到小二把菜名记下下楼通知后厨,长风和明法就肩搭着肩嘻嘻哈哈的告了一声退,自去大厅找位子吃饭去了。平安和奉剑也想跟着前去,眼巴巴的望着宋君谦。

    宋君谦转念一想让平安也跟着下去了,却将奉剑留了下来。

    “妍儿勿怪,奉剑名义上虽说是林将军的侍女,但随她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早就被视作家人,我现今也把她看成自家的妹子。我便自作主张把她留下和我们一起用饭了。”

    “兄长太见外了,我怎会介意此事?何况我心中一直都敬佩皇嫂和这位奉剑姑娘的事迹,只是这两日心中有所挂念,这才没去叨扰。原本我还想着过几日请皇嫂帮忙引荐引荐呢。”宋妍被他的话吓了一跳,慌忙摆手,虽然有些奇怪皇兄对皇嫂的称呼如此生疏,却仍旧把自己想说的话表达了出来,边说还边有些难为情:“我前几天匆匆一瞥,看见奉剑姑娘骑在马上威风凛凛的样子,不知多羡慕,后来听侍女讲那日皇兄送来的鸡汤也是奉剑姑娘亲手打来的猎物,说起来我还没有道谢呢。”

    眼见着宋妍还当真要对她弯腰道谢,奉剑脸都涨红了,连连摆手:“不不不,公主不必这般多礼,折煞我了。”

    “好了,接下来的日子还长,咱们一路上相伴,就不要在乎这些虚礼了。”

    “听皇兄的,那刚才下去的那几位可要再唤上来?”

    “不必”宋君谦轻轻一笑:“明法和长风平日里无事都喜欢小酌两杯,这几日都在赶路,一直没寻到机会,今日难得放松放松,就让他们尽兴吧,他们在楼下反而更加自在,有平安看顾着,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众人说笑间,酒楼的掌柜亲自送来了时令的鲜果和蜜饯,又有当地新炒的春茶。虽是不知名的茶树,也远比不上在京城享用的贡茶,但胜在炒茶师父火候把握的不错,喝进嘴里也是鲜爽回甘,唇齿留香。

    几人刚就着蜜饯饮了半杯热茶,先前点的菜便陆续上桌了,因为腹中饥饿,也没再客套,纷纷举起了筷子。

    县城中的厨师自然与京城里的相距甚远,就连他们路上跟来的几个大厨的手艺相比也是远远不如的,不过到底是来尝个新鲜,各式菜肴又有些当地的特色,一桌人倒也吃得颇为高兴。

    尤其是其中一味蒸鱼,或许是此地水好,又是现点现杀的,讲究的就是一个出水鲜,吃进嘴里毫无腥气,又鲜又甜,几人俱是赞不绝口。

    清晨刚从山上采下的嫩笋,做了个油焖的样式,又脆又嫩。还有各色应季的野菜,或清炒或凉拌,也不用多加调味,吃得就是个本来滋味。

    有这几道菜珠玉在前,虽说其他几道镇店的菜肴有些名不副实,远未达到预期,几个人心里也都没有半点不满。

    吃饱喝足后,奉剑就陪着宋妍回客栈休息了,眼见着长风几人正喝得兴起,加上天色还早,宋君谦也就没有打扰他们,和林文辛两人晃晃悠悠的散步消食。

    安乐县商业还算繁华,沿街的摊贩不少,由于本地产竹,各式竹制品琳琅满目。宋君谦看着看着来了兴致,便停下脚步挑了几个做工精巧的器具,正拿在手上和摊贩讨价还价,耳边就传来了一声轻笑。

    “宋兄如此豪富,竟也在这等蝇头小利上斤斤计较?”

    听了这话,宋君谦还不曾怎样,林文辛的眉毛倒先竖了起来,好在不等她开口,宋君谦就已认出了此人。

    “范鹏程?你怎会在此?”

    范鹏程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只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此处人多,咱们借一步说话。”

    宋君谦狠狠一拧眉毛,有些不懂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仍旧掏钱买下了刚刚看中的商品,和林文辛两人随着他走到了一处僻静之地。

    刚刚停下脚步,范鹏程就正色,深施一礼:“拜见宁王、王妃。”

    “免了,你怎会在此地和我们相遇?莫要说这都是巧合。”

    “殿下,”范鹏程苦笑了一声,“我如今正是这安乐县的县令啊。”

    “啧”宋君谦啧了一声,不可置信:“你堂堂范家的嫡枝到这里做一个七品县令?你们范家究竟在搞什么花样?”

    范鹏程此人所出身的范氏,算是当今一流的世家,其族人有不少都身居高位,更是有几个直接主政一方。范鹏程是范家嫡脉,当今范家的家主正是他的祖父。

    这人和他在京城有过几次往来,虽说远远达不到交心的程度,却也知道其人最是清高,常常放言平生只愿做一个寄情山水的狂士,向来粪土功名。

    自从当初盛京一别已经有了四五个年头,自己还以为这人终于耐不住性子去游览名山大川去了,谁知今日一见,竟是窝在这个小小的县城做了地方官。

    这简直是滑稽!

    就算他志向改变,想要求取功名,以他的家世,也绝不可能让他从这等微末小官做起。

    “王爷误会了,我如今哪还敢耍什么花样?”范鹏程苦笑了一声,“王爷不理俗事,恐怕还不知早在前几年我就已经被家族除名了,就这县令一职还是苦熬了资历,凭借着政绩升上来的呢。”

    想到这儿,他也一阵唏嘘:以他的性格哪是能够安安稳稳为官一方的?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要不是凭借着这份微薄的俸禄,只怕自己已经沦落到沿街乞讨了。

    可叹他自诩狂士,到头来也不得不为这五斗米折腰了。

    宋君谦更加不信了。虽说范鹏程此人狂傲不羁,却实实在在受宠,如若不然当初范氏一族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窝在京城每日里饮酒纵马、肆意过活。他这样的世家子弟除非犯下极重的错误才会被家族除名,可若是那样,与范氏不对付的世家自然不会错过这场好戏,怎么也要帮忙宣扬宣扬,但他却从未听过这等消息。

    范鹏程自然能看出他脸上的不信,苦笑一声,也不多解释:“我知道殿下心中疑问,但此地却不是能安心说话的地方,宁王殿下一行到达安乐县的消息早已人尽皆知,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呢。我如今在陈东有一处宅子,倒是僻静。这样,今晚我做东,邀请殿下过府一叙,届时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此可好?”

    “你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宋君谦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强行按捺住心中的不悦,终究还是点了点头:“也好,今晚我就走上一遭,倒要看看你如何解释!”

    “如此,下官就在家中恭迎您的大驾了。”

    有了这么一个插曲,宋君谦也没了逛街的兴致,虽然仍陪着林文辛四处闲逛,却早没了方才闲适的心情,眉毛也不自觉皱了起来。林文辛哪里看不出他的心不在焉,叹了一口气,主动提出了回客栈休息。

    “抱歉,是我扫兴了。”宋君谦反应过来也很不好意思。

    “无妨,逛街哪日都行,还是正事要紧。”林文辛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放在心上。

    似是看出她的好奇,宋君谦在心中打了好几遍腹稿,最终还是泄气的一摊手:“我知道将军心中好奇,事实上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范鹏程此人确实算得上我的旧相识,此前在盛京也见过十数面,只不过他身为世家子弟,我总不好与他交往过密,如今他说话颠倒,行事无章,倒还真的引起了我的好奇。这样,如今这街是没有心思再逛下去了,我们不如先回客栈休息,等我赴宴归来,再与你细说。”

    见他说的这般恳切,林文辛自然只能点头,他们两人途径方才用餐的酒楼和平安知会了一声,就提着七八个刚买的竹制品回了客栈。

    天色刚暮,就有范府的人来请,宋君谦点了点头让他稍候,随后拧着眉走到林文辛的房间外,似要抬手敲门,却又踌躇不定。他这么大的一个人影映在窗纸上,林文辛也实在做不到视而不见,眼看着他在门口焦灼的踱步,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主动开了门:

    “王爷。”

    宋君谦一怔,随后有些无措的张了张口:“我……范府的下人已经到客栈来请了,我这就随他赴宴去了,估摸着总是要饮些酒的,归来不会太早,你和妍儿晚饭有什么想吃的尽管让明法去跑腿,若是有什么拿不准的,也只管去问平安,他知道范府的地点。”

    这般絮叨!林文辛有些无奈的笑了一下,自己又不是小孩子还能不知饥饱?更何况就这么一个县城,客栈内又有许多高手保护着,能出什么大事?

    她话到嘴边转了几转,终究还是咽了下去,只笑着应是:“好好好,我都记下了,再过个把时辰我就连带着六公主想吃的东西一起告诉明法。既然人已经在底下候着了,王爷还是早点过去吧。”

    见宋君谦点头,她鬼使神差的又补了一句:“饮酒伤身,王爷还是少饮几杯吧。”

    “好,我定会记在心上。”难得听见她这么直白的关心之语,宋君谦心里发甜,脸上也带出了点笑容:“明日我们再好好的把县城逛一遍,散散心。”

    林文辛自然点头应允。

    又过了半个时辰,她一人在屋中待得无聊,便派奉剑把宋妍请来,沏了从京城带来的好茶叶,又拿了几样干果、蜜饯,想了想又觉得不够,另派明法去跑腿挑选几样配茶的点心。

    等宋妍到了的时候,看见桌上琳琅满目的吃食也是一笑,她倒不是贪嘴,只是一看这个架势就是要好好喝喝茶谈谈心的,她难得有这样的体验,心中着实有些欢喜。

    几个人虽然身份不同,但宋妍也不是摆架子的人,这些日子更是对林文辛佩服的五体投地,一路上又明里暗里受过她的不少照顾,心里更加亲近,是真真切切把她当姐姐看待的。

    奉剑与她虽然没说过几句话,但只要一想到这也是一位上阵杀敌屡建功勋的奇女子,她的目光就亮晶晶的。

    几个人就着一壶茶,天南海北的瞎聊,尤其奉剑又有些人来疯的性格,讲起边关无垠的草原,积雪的高山,苍凉的戈壁还有凶猛的苍鹰,那叫个生动有趣,眉飞色舞。直把宋妍听得如痴如醉,连点心都顾不得吃了,拈在手心里,半响都没想起往嘴里送。

    谈笑间,时间不知觉的流逝过去,等她们回过神来,屋外已是一片漆黑,奉剑说得口干舌燥,终于收了声,连饮三杯温热的茶水,那样子真让林文辛又好气又好笑。

    耳听到里面的交谈似乎听了下来,一早等候在外面的平安敲了敲门,询问可要用些晚饭。

    得到首肯后,不一会儿就有人前来收拾了桌面,摆放了饭菜。

    因为中午吃得较晚,再加上晚上不宜多食,桌面上都是些清淡好克化的。几碟用香油温拌的脆嫩野菜、几碟常见的腊味合蒸,一碟清炒的雪菜笋丝,一碟炸的酥脆的河虾,还有一碟切得薄薄的羊肉配着蘸料,再加上用山鸡吊汤熬得粘稠的米粥,虽然算不上奢侈,吃进去却从头到脚都熨帖了。

    用完了晚餐,又用清茶漱过口,几个人又坐着闲谈了一会儿,只是这个时候林文辛却有些心不在焉:今日下午遇到的那个言行有些怪异的县令还有回来后就一直双眉微皱似乎疑惑不解的宋君谦,都有些让她在意,眼见着天色不早,她心中更是难免有了几分焦躁。

    奉剑与她朝夕相伴自然发现了她的异样,甚至连宋妍在她越来越焦躁不安的时候也停下了话头。

    “主子,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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