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怪诞(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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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直气壮道:“怎么不行?不行就是他自己不争气,白瞎了......”“白瞎了什么?”宁佳与没听清李施最后那几声嘟囔。
“没什么。”
宁佳与实在按捺不下昨夜未消的好奇心,便问:“师父,您与太后娘娘交情如何?”
“太什么后!”李施冷不丁拔高了嗓门,复又收声道:“不好。一点不好。”
“如何不好?”宁佳与道。
李施背过身利落地收起唇脂,神色不明。
“雨儿,你今日话很多。”
师父这么一说,她心中更笃定师父与太后娘娘从前的交情必然很好。宁佳与对镜抿了抿唇脂,打哈哈道:“那白歌做什么去了,师父总可以告诉我罢?”
“小白没与我交代。不过,”李施走向床榻,取来宁佳与的包袱,“他若是有事,自会去寻你。你该下山便下山,不必在意。”
宁佳与笑呵呵接过包袱往后背,竟好悬没给这袋子叮当作响的物什坠得倒仰。
她弓腰拽住包袱,惊魂未定道:“师父,您莫不是把那些宝贝的瓶瓶罐罐也给我带上了?我可不会养虫啊!”
“嘁,它们比人好养多了。只要有吃的,埋土里都能活。再者说,你想要,”李施走向罩中活蹦乱跳的爬虫,“我还不乐意给呢。”
“那......”宁佳与挂稳包袱,半信半疑道,“徒儿这就走了?”
“雨儿,我知你执念深重,却不想劝你放下。以后,你就不再受暗阁所困了。此去山高水远,师父只祝你,”李施看向宁佳与,“无往不胜。”
“徒儿,叩谢师父多年养育之恩。”宁佳与双膝贴地,肃然跪拜,“也祝您天保九如,万事顺遂。”
末了,她扶扇起身,崭新的长靴已踏往檐下满园的斑驳,又不舍地撤回。
宁佳与侧首凝望窗棂旁的婉娈,不由感叹:“师父好像真的不会变老啊,徒儿还以为,那都是步溪传说。您定要等我告捷归来,为您尽孝。”
“噫??”李施颤了颤肩,“在外头别给我写信,那玩意酸死了。”
宁佳与暗自回顾从前给师父写过的信,分明张弛有度,用语得当,哪里酸了?她努力点头,但说:“偏要写!”
晨光沿窗而落,辉映奇花入鬓,承载无限芬芳与柔丽。李施悠悠抚摸垂肩的发髻,无声笑骂。
宁佳与跨过缠绵的依恋,伴着庄子声声稚嫩且井然的“之乎者也”,走向大门。她顺手牵了马,堪堪坐定,被腿边五光十色的晕影闪得目眩,遂倾身扯开马肚旁的布袋朝里探。
竟是两大兜子裹着各式各样桑皮纸的软糖?
宁佳与伸手捞出几粒,托来细瞧。
有印鉴当头的“白记糕点”、色香俱全的橙黄精装,亦有少许朴素不华的无字封。一看便知,是小鬼们东拼西凑要献的宝。
宁佳与剥开无字封,滚上层层甜霜的软糖躺卧其中,日头照得它几欲扶额,貌似下一刻便要融于掌间。
她赶紧把糖塞进嘴里,绵密混着黏稠在舌齿间化开。
时隔多年,这般不留余地的蜜意于她太过甜腻。然思及那群小鬼捧着软糖不肯吃又止不住地流口水,她打马下山,扑面的风都掺着萦回不息的醇美。
任那滋味如何,宁佳与不愿吐掉。
步溪城内繁闹依旧,好像并未经历过喧动万民的“农夫斗杀”,同未接待过远道而来的嘉宁少君。除去宫门外进奉的贡品日益增多,诸事如常。
宁佳与头顶骄阳,通街穿道。汗出浃背前,她终于赶到那座观之愈发似曾相识的高门大宅。
管家快步迎来,她递上缰绳,随即瞥见院前晃着位踌躇不前的束衣者。
未待宁佳与静下心好好打量那古怪的背影,对方回了身,与她目光相撞。
“以......”宁佳与不可置信,“以宁兄?!”
以宁身形一僵,十分别扭地点头致意,算是应了宁佳与的招呼,却浑无挪脚的意思,兀自大剌剌杵在外院中央。
宁佳与谨慎环顾四周,走向以宁。
“你这是在做什么?”
“与姑娘回来了,你今日......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以宁挤出干笑,直至宁佳与额角落下一滴汗珠,他方才想起有话要说:“哦,对。是公子命我留在府中,等姑娘回来。”
“哈,哈。辛苦你了。”
宁佳与无奈拭汗,心想以宁还真是把宁展交代的事情完成得分毫不差。
“那展凌君人呢?”
以宁不自然地抓头发,道:“公子说??”
“哎、哎、哎呀呀??上邪啊??”
二人耳边忽然乍起嘹亮的呼号,硬是把以宁未完的话音盖了过去。
宁佳与循声抬头,见游廊上跳起一身行色匆匆的明黄,那人手中的书卷随着步履开合,恰好将他悬念全无的面容挡住。
景以承火速近前,二话不说便拿书卷遮住了以宁的嘴,朝宁佳与大笑:“哎呀小与姑娘,你回来啦!你今日??妆扮尤为新颖,真是清丽脱俗,堪比海棠初妍!还有,柳姑娘可惦念你了,此刻正在偏房,你快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