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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

    “吱嘎”一声,裹着破袄子的看门家仆将信将疑地探头道:“你的令牌给我看——喀!”

    一道碧绿字符隐没在他膝盖上,他连挣扎都来不及就膝盖一软倒地。

    没有白光,不是魔族。

    拂曙流踩过他逐渐化为光点的尸体,大摇大摆地进了门。

    还是走大门舒服,没事谁翻墙啊,多不文明。

    叮,系统提示,刘宅迷阵就在眼前,玩家在规定时间之内完成破阵游戏即可破阵~

    婆娑摇摆的树影骤然停止,红玉抬起一半的脚悬在半空,身后跳动的火光凝固不动。

    一个莲花形状的小香炉飘然落下,中间插着一炷香,拂曙流面前展开一副巨大的棋盘。

    《八荒》里的“一炷香”指倒计时五分钟。也就是说,他需要在五分钟之内完成这个小游戏。

    这是个经典的象棋残局,名叫“马擒单士”,棋盘上红黑双方各只有两枚棋子,看似非常简单,但却是象棋里的究极残局。

    一般遇上这种情况,玩家都会火速挂上悬浮窗去度娘搜索解法,但拂曙流看完不但不着急,反而还笑了笑。

    他懒洋洋地执起棋,小萝莉的手原本拿什么都显得稚气,偏偏被他用出一股老道的闲散气,不到半分钟,己方黑将就吃下了对方红帅。

    他点亮象棋这个技能点多亏自家爷爷,老头子放着儿女为他买下的别墅不住,就喜欢住老旧小区,天天盘着俩核桃溜达去跟邻居大爷们下象棋。小区里自带棋盘刻痕的石桌子都快被这群老头儿给盘反光了。出门没下够,回家还逮着年幼的孙子孙女继续下。

    拂曙流对着棋盘走了片刻神,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游戏世界在系统热情的通关撒花特效中恢复流动,重重叠叠难辨真假的迷阵烟消云散,没有惊动任何木傀儡。

    拂曙流在红玉震惊的目光中抬腿继续往前走。

    两人七拐八拐地绕到了一处阁楼,楼外遍地种着幽幽兰花,夜里混在微凉空气中的花香使人不由得精神一振。

    红玉逼音成线:“就是这里。”

    拂曙流仰起脑袋看牌匾:“兰姝阁?镇里闹疫病,他在温柔乡里睡得安稳么?”

    话音刚落,就看见红玉震惊地瞪着他。

    拂曙流把刚才说过的话又重新品了一遍:“有什么问题吗?”

    “你、你……”红玉一把拖着他躲到隐蔽处质问,“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骗我来和你硬闯?!”

    来了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拂曙流觉得莫名其妙,但他更关心为什么红玉会在这时候发现他是个大忽悠。

    “兰姝阁是刘乡绅独女的闺房!”红玉咬牙切齿道。

    拂曙流明显抓错重点:“啊,那可真是个禽兽。”

    红玉简直服了他:“刘乡绅的妻女早亡,坊间传闻他思念成疾,二十年来不曾续弦。女儿生前体弱,刘氏便搬到兰姝阁同住,直到母女意外一同横死。这二十年来,刘乡绅一直都住在这儿怀念亡妻亡女!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赶紧问!别一会儿无头苍蝇似的乱窜!”

    拂曙流问:“刘乡绅听起来是个痴情人,为什么会和红瘢疫病扯上关系?”

    “他对妻女痴情,又与明月镇民何干?”红玉冷笑,“他在模仿魔族疫蛊炼魔,魔族在仙族身上种疫蛊吸化仙力增强自身,他在无辜百姓中间散播瘟疫吸化灵气妄图一步登仙,凡人身上灵气浑浊且稀薄,他倒是想得美。”

    “但他自己也只是个小镇的乡绅,不大可能接触到这种歹毒的方法,所以你之前说过的丹霞老祖和瘟疫有直接关系。”拂曙流若有所思。

    “不错,这歹毒的法子就是丹霞老祖传授给他的,可笑姓刘的还以为是天赐仙缘,那丹霞老祖不过也是想利用他炼个拙劣的疫蛊罢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明月镇成了痴心妄想之辈掌下的一只蛊,刘乡绅是蛊王,而丹霞老祖是时机成熟后才会吞掉刘乡绅的蛊王之王。

    “最后一个问题,”拂曙流忽然道,“你在这中间是什么身份?”

    红玉眯起猩红的眼盯住他,两秒后抵唇无声咳嗽着避开视线:“我?我是路过的好心人。”

    “行吧好心人,”小萝莉歪头,“你还重伤着呢,打架不占便宜,我这儿有个办法,咱们可以智取。”

    红玉道:“其实不必如此麻烦,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我在这儿断后,不会拖你后腿。”

    “那不行,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呆着,我多危险啊。”拂曙流甜甜一笑。

    非得逼他说实话,实话多难听。

    ·

    兰姝阁厢房内。

    刘乡绅正侧躺在床榻上熟睡,鼾声悠长,在镇民之间口碑好,人又痴情的他果然长了一副和和气气的面孔,面白长须,身形微胖,案边小香炉里十年如一日地燃着刘氏曾经钟情的月蛟香。

    床边忽然探出一大一小两双手,轻飘飘地扒上床,月光把她们细瘦的手臂照得惨白,指节和肘节支起突兀的形状,两个披头散发的脑袋也渐渐升上来。

    即使是在睡梦中,刘乡绅也好像察觉到了什么,鼾声戛然而止。

    更长的那双手臂轻轻伸过去搭在刘乡绅的臂膀上,他猛然惊醒,翻身对上一张青白的女人脸,与他无数次午夜梦回中那张温婉爱笑的脸隐隐重合,就在他瞳孔紧缩,心跳急如擂鼓之际,那女人拖着飘忽的嗓音叫了一声:“相公……”

    仿佛是在相互应和,不知何时趴到他枕头旁边的小女娃也张开鲜红的嘴撒娇似的叫道:“爹爹……”

    刘乡绅发出一声不似人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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