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道昆仑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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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气共存。他带着这魔气，渡全了九重天劫，也不曾将之净化。于是这长长久久地熬下来，就彻底与魂体熬在了一起，再也不分你我了。’

    ‘玉微，你是上清的兄长。你可知道，他身上的这一缕魔气，是哪里来的？’

    魔气。

    在心中翻过来复过去地念着这个词。

    在幻境中终于与这种气息正面接触、并被其翻来覆去折磨过一遍的玉微从后向前，越过了通天拿导致自己弄碎长兄丹鼎的一场噩梦，直直追索到亿万年前，他们年纪尚幼时，在万顷劫雷下的那一道渺然黑雾。

    ‘我是通天的兄长。’

    ‘我知道，通天身上的这一缕魔气，是哪里来的。’

    微微用力，掐住自己指尖。

    玉微的面色又显得苍白了起来。清冷孤长的眉梢轻轻颤抖，在心里又复述了一遍上邪的话，他回忆着自己适才所看见的、师尊的双目，不禁默然。

    ‘也许，这就是机会。’

    如此告诫自己，玉微用指尖轻轻抚过自己眉心，默念起了清心经，按下心中翻滚的念头。

    虽然只是猜测。

    但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幺弟。这个可能玉微想去试一试。

    于是，玉微起身，沿着之前和素引领到道路往回走去。

    问心殿中，依旧是一派祥和安宁。

    在两课青松掩映下，大门敞开，仿佛是在等待着玉微的回转。

    面对师尊屈膝而跪，参拜行礼。

    礼毕，玉微直起身来、正起腰背，眼帘微垂着对鸿钧道：“玉微谢师尊赐见。此行仓促，但求师尊见谅。只是有一事，令弟子多年不安，今有幸拜入师尊门下，祈请师尊垂怜。”

    闻言，鸿钧掩卷，“唔”了一声，以卷抵唇浅笑道。

    “若是为师所猜不错的话。你所为的，可是你与通天之间那段久远因果？”

    “是。”

    面对仿佛能够洞察一切的师尊，玉微并无意外。

    他只是略略抿了下唇，面上隐约流露出一丝隐忍的难堪。在一瞬间的停顿后，玉微再度俯首，恭谨却执着地言道。

    “弟子昔日轻狂自负，曾铸下大错。如今只望能弥补一二，也算全我等兄弟之谊。”

    “你想了断这份因果。”

    淡淡地陈述出了玉微的想法，鸿钧并未直说能否襄助。银瞳注视着自己新收的二弟子，鸿钧轻声慢语地替玉微梳理着事情的脉络。“然而，事有因果。该是谁的错，就是谁的错。单你自己求这解脱……你要通天何如？”

    “……”

    玉微心里当然也知道那件事并非全然是自己之过。

    但显然这些年岁月流逝，并未将其影响全然带走。

    不说这事儿会不会对自己兄弟造成芥蒂，在通天道途上的隐患，才是真正让玉微无法容忍的。

    他与幺弟之间因果纠缠。

    那千头万绪，早已不知该从何理起。

    这引刀快斩固然可能通天造成一定伤害，但却是玉微所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将这一结打开的方法。

    如此端看眼下这位师尊有没有能力。

    以及，想不想帮他了。

    “此事暂且不提。”

    听玉微这般恳求，那边的鸿钧仍未给予直接的回应。

    他这般说着，对自家弟子温声言道：“玉微，你先上前。为师这里有话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