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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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叙丫头,你这是在说什么?”

    谢老夫人道,“你虽说是瑜儿的正头娘子,替他纳妾是分内之事,但你与他大婚不足三月,正是柔情蜜意的时候,你这样往屋里抬人,岂不叫旁人看你的笑话?”

    “旁人自是要看我的笑话的,但却不是这个笑话。”

    南叙淡淡瞧着谢老夫人,“大爷赎了陶小娘子,我不恼,大爷与桃枝眉来眼去,我也不气,可我气的是,大爷既想寻花问柳,便该有寻花问柳的本钱,偷拿着我的嫁妆去赎人算怎么一回事?”

    谢老夫人眼皮一抬,“叙丫头——”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谢家家风如此,最是软饭硬吃动用妇人的嫁妆。”

    南叙却没有接她的话,而是把自己的话说完,“不知老夫人初嫁谢家时,可曾遭遇过这样的事情?”

    “哦,想来是不曾遇过的,老夫人若是遇到与我一样的场景,以老夫人的心智手段,只怕早就不是谢家妇。”

    她的声音依旧是温温柔柔的,却叫谢老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说来还是我命苦,没了父母,旁人便觉得我好欺负,养外室也就罢了,偏还拿着我的钱打着将军府的名号养,真真是好生给我这个正头娘子脸面。”

    一番话说完,屋里的丫鬟婆子们皆是吃了一惊。

    她们是谢家的家生下人,知晓谢家的情况,谢老爷犯事后,谢家的日子一日不如一日,最艰难时,老夫人打着偷奸耍滑的旗号发卖了不少人,还带着她们一众丫鬟婆子们刺绣做衣服拿出去换钱,好不容易熬到大爷娶妻,谢家的日子才好了起来。

    先是从一进的小院子搬进如今的三进院子里,她们的月钱银子也能按时发了,逢到老夫人心情好时,她们还能见到不少赏钱,心里明白的,知晓这是大娘子带来的,面上不显,心里却是敬着大娘子的。

    当然,也有那心里糊涂的,却觉得理应如此,嫁给谢家,拿些钱财给谢家使再正常不过,女人们,不给自己的夫君花钱,还能给谁花钱?

    夫君步步高升,自己的日子才会跟着好过。

    但不管怎样的想法,都觉得大娘子这般贴补大爷,大爷当好好对待大娘子才是,别的不说,养外室是万万不能,忒薄凉,也忒不知好歹。

    ——哪有花着大娘子的钱又用大娘子的钱去养外室的道理?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丫鬟婆子们越想,便越觉得谢明瑜过分,抬头再瞧谢老夫人,心情也是颇为复杂的。

    ——大爷向来纯孝,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先请教老夫人,老夫人不点头,大爷是不敢养外室的,可大爷被那起狐媚迷了心,老夫人竟也不劝一劝,由着大爷去胡闹?

    各色目光落在谢老夫人脸上,谢老夫人彻底变了脸色。

    她精挑细选的好儿媳,竟是一点颜面不曾留,直接将嫁妆的事情撕开来讲!

    此事一旦挑明,下人们如何看她?外人又如何看她?

    不行。

    必须想个法子,将这件事遮掩过去。

    谢老夫人手指紧紧攥着檀木珠子,半息后,她面色恢复正常,和善笑道,“叙丫头,外室之事是瑜儿做得不对,你若吃味,我着人打发了便是,你何苦来哉,要这样与母亲闹上一场?”

    “母亲待你向来是如亲女一般的,哪次瑜儿与你拌了嘴,母亲不是向着你,让瑜儿跟你赔礼道歉的?”

    这话一出,丫鬟婆子们的心情颇为复杂。

    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哪个不知大娘子性子虽好,却爱拈酸吃醋,大爷跟丫鬟们多说几句话,她便能与大爷好几日不说话,似这样善妒的人,若是知晓大爷在外面养了外室,可不就是要闹翻天么?

    什么拿着她的嫁妆打着将军府的旗号养外室,多半是她气急了的胡言乱语。

    ——大爷如今在礼部当值,前途一片光明,虽不及大娘子富贵,可养个外室的钱财还是有的。

    谢老夫人太明白人言可畏的道理,她的夫君便是被流言中伤丢了官,而后郁郁而终,谢家一败涂地。

    这样的亏她吃过,便不能再叫瑜儿吃,要知道此时屋里不止有谢府的下人,更有将军府的人,若把瑜儿拿南叙的嫁妆养外室的事情传出去,瑜儿的名声便坏了,走仕途之路的人若是坏了名声,便是断了晋升的青云路,纵然侥幸升了上去,也会被御史们弹奏,似这样的恶名,她是断断不敢让瑜儿沾染的。

    “快别闹母亲了,母亲替瑜儿向你赔不是。”

    说话间,谢老夫人站了起来,“你是将军府里养大的姑娘,自是大人有大量的,莫跟瑜儿一般见识,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当。”

    “老夫人使不得!”

    丫鬟婆子们连忙去拦谢老夫人。

    她们一边拦着老夫人,一边不忘劝南叙:

    “大娘子,拈酸吃醋也是有个限度的,老夫人已经说了将大爷的外室打发了,您还要怎样?”

    “是啊,大娘子,得饶人处且饶人,哪能真让老夫人向您赔不是呢?”

    “大娘子,您就见好就收吧!为难老夫人这般和善疼人的婆母,您也不怕折寿!”

    听着丫鬟婆子们七嘴八舌的斥责,南叙慢慢笑了起来。

    她八岁便没了父母,什么险恶人心不曾见过?

    似这样以长辈身份来压人的伎俩,她委实不放在眼里。

    “老夫人,您这话便是折煞我了。”

    南叙站了起来,她避开谢老夫人的礼,上前搀住谢老夫人,却半点不接谢老夫人的话头,“大爷到底动没动我的嫁妆,咱们去库房瞧一眼不就知道了?”

    谢老夫人的温和浅笑彻底僵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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