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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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呐,也别怪谁,只能怪您肚子里不争气,谁叫您与大爷成婚到现在,肚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大爷为着谢家的子嗣找了姨娘,实属再正常不过。”

    “要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大爷那般纯孝的人,自然是不能做不孝之人。”

    有了陶思瑾,后面便会有桃枝,桃枝之后,还有杏枝梨枝和果子枝,抬不完的女人,生不完的闷气,然后自己抑郁成疾,撒手西去,父母留给她的宅院与钱财,便会全部便宜谢明瑜。

    他日谢明瑜借着她的银钱打通关系青云而上,为官做宰好不威风,而她,不过谢明瑜短命的前妻,四时八节给她烧香一柱,便算谢明瑜极有良心了。

    思及此处,南叙彻骨生寒。

    真真是好算计!

    真真是吃人不吐骨头!

    若非她有一个宣威将军当舅舅,只怕未必能活着走出谢家的门。

    南叙手里的茶盏放下了。

    “啪——”

    茶盏落在八仙桌,发出一声轻响,在女人哭喊哀求的嘈杂声中,这道声响有些不合时宜,以至于让陶思瑾消瘦肩膀微微一颤,身子便倒在南叙面前,“大娘子,您就可怜可怜我,放过我吧。”

    “我不过是个没名没分的女人,碍不了您什么的。”

    “您什么都有。”

    她抬头,泪眼朦胧看着南叙,“您有尊贵的出身,有简在帝心的舅舅做靠山,更有正头娘子的身份,您已经有了那么多,为什么不能放过我呢?”

    “哪怕我有那么多东西,但谢明瑜不一样找了你?”

    南叙也瞧着陶思瑾,“我若没有这些东西,便得忍着恶心让你进门,看你生下孩子,然后再看谢明瑜有了其他女人,之后日复一日困在这一方小院与你们争斗一生。”

    争什么呢?

    争宠吗?不,争的是谢明瑜手缝里漏出来的丁点钱财资源,争未来谢家的继承人,为了这点东西,一群女人争得头破血流不死不休。

    那样的日子想想便让人绝望,而可她原本可以过得更好的。

    她有钱,也有院子,更有靠山,她完全没必要仰人鼻息变得面目可憎。

    南叙不再瞧梨花带雨的陶思瑾,而是抬头看向端坐上首不管不问的谢老夫人,“谢老夫人,你们谢家的事情我不想掺合,我只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我与谢明瑜必是要和离的,无关陶小娘子,更无关桃枝。”

    ——而是,她原本可以过得更好。

    谢老夫人心口一跳,手里的念珠攥不住了,她睁眼瞧着南叙,南叙也正瞧她,那双秋水般潋滟的眸子此时一片清明,没有恨,更没有怨,而是事不关己的漠然。

    谢老夫人手指一紧,声音急促起来,“叙丫头——”

    “母亲!”

    一道焦急声音却突然自廊下响起,打断谢老夫人未说完的话。

    “是大爷,大爷回来了。”

    王妈妈喜极而泣,连忙去擦陶思瑾脸上的泪,“姑娘快别哭了,大爷回来了,姑娘有救了。”

    绝处逢生,陶思瑾的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向门口的方向张望着,“师兄”

    帘子被门口的小丫鬟们争相打起来,一个清瘦身影从外面走进来,“思瑾,你没事吧?”

    男人一阵风似的来到陶思瑾面前,扶着她的手把她从地上搀起来,一边擦她脸上的泪,一边对她嘘寒问暖,“大娘子没有难为你吧?”

    陶思瑾咬了下唇,没有说话,眼泪却顺着她的脸颊大滴大滴落了下来。

    谢明瑜眉头一点一点拧了起来。

    他抿了下唇,没有再说话,陶思瑾身上的衣服单薄,他便脱了自己的外袍罩在她身上,他的外袍落在她身上,她纤瘦肩膀又是微微一抖,“师兄,不”

    不能什么?

    不能对她这么好?

    还是不能在南叙面前对她这么好?

    谢明瑜眸色深了一分。

    片刻后,他拢了拢陶思瑾身上单薄的衣服,把她护在身后。

    身后传来极轻的啜泣声。

    谢明瑜眸色更冷。

    谢明瑜回来得快,房妈妈手里的汤药仍未来得及处理,被她不尴不尬端在手里,谢明瑜转身,便瞧见她手里黑漆漆的汤药,他眼睛轻眯,劈手便夺了。

    “啪!”

    清脆声音响在荣养堂,药碗狠狠被人摔在地上。

    众人皆是一惊。

    陶思瑾怕极了,手指紧紧抓着谢明瑜的衣袖,感觉到她的紧张,谢明瑜拍了拍她的手,声音依旧是温和的,“莫怕,师兄在。”

    听到这句话,陶思瑾抖得不那么厉害了,她稍稍松开谢明瑜的衣袖,在王妈妈的搀扶下勉强站定。

    安抚好陶思瑾,谢明瑜转过了脸,四目相对,他看见南叙冷眼瞧着他,眼底只有讥讽。

    “好一幕感人至深的英雄救美。”

    南叙凉凉出声,“谢明瑜,你是否忘了一件事,你三媒六聘迎娶的人,是我。”

    “不劳大娘子提醒,我每时每刻都记着。”

    陶思瑾险些被灌药,谢明瑜的口气算不得好,“但是大娘子,妒忌乃七出之一,大娘子还是敛着些性子,莫要做些误人误己的事情来。”

    “呵,七出?”

    南叙只觉讽刺,“谢明瑜,你要休了我?”

    “为了她?”

    南叙手指一指,目光便落在陶思瑾身上,感受她的目光,陶思瑾如受惊的小兽一般颤了起来,下意识去求助面前的谢明瑜。

    “师兄”

    陶思瑾的声音极软也极柔。

    谢明瑜彻底变了脸色,“大娘子,你莫再为难思瑾。”

    “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为什么不能放过她?”

    南叙的眼一点一点冷了。

    听旁人说是一回事,可亲眼见自己的夫君护着另外一个女人却是另一回事。

    终究是她错了。

    她不该不听舅舅的话,一意孤行嫁给谢明瑜。

    她把自己过成了一个笑话。

    而现在,她不想再叫旁人笑她了。

    南叙垂眸。

    片刻后,她又慢慢抬起头,她看着不分青白便为着另外一个女子与自己争吵的谢明瑜,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你回来的正好,省得我派人寻你了。”

    秋实双手奉上嫁妆单子。

    南叙接了单子,随手递给谢明瑜,“谢明瑜,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接她出教坊司的钱,你吹吹打打迎娶她的钱,你把她安置在柳街巷的钱这些钱,你准备何时还我?”

    “对了,不止钱,还有院子。”

    南叙环视着谢老夫人住着的荣养堂,凉凉出声,“如今你们住着的院子,是我父母留给我的,你们之所以能住进来,是因为我嫁你为妻。”

    “而今我要与你和离了,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搬出去?”

    谢明瑜瞳孔骤然收缩,“你要与我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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