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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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憾地叹了口气，咧开嘴，森白的利齿露出来，笑得十分诡异。

    林扣斯看到那整齐的牙，又看到两边像是万圣节吸血鬼扮演者嘴里放的那种长牙，于是就在脑子里思考他们吃饭的时候如果不小心咬到舌头或是两腮间的肉会不会飙血这种愚蠢的问题。

    “既然你们不愿意配合我们的演唱，那只要来到我们的住所，接受我们的招待，就一定会开心地来一首歌了吧？”

    “嗯，大概是不会的，不是你们的问题，你们想唱歌的话，我们俩其实没什么意见的。”

    塞壬明显愣了一下，“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林扣斯从脑子里的遐想中脱离，看到底下一脸疑惑的塞壬，诚恳地说：

    “虽然你们的歌唱很烂，但是我比你更烂啊，你们如此吹捧我，实在让我不好意思，我认为我的水平不值得你们如此夸赞——简单来说，我个人认为，我的伴奏完全不能体现出来你们的嗓音。”

    塞壬们脸红了。

    他们的尾巴又使劲拍打着海面，看来并没有留力。

    林扣斯思考着。

    原来塞壬们害羞的话，不仅脸和耳朵上会红，连尾巴也会啊——不如说，他们大概是从尾巴先红起来的，这是更加利于隐藏自己的情绪吗？不尽然……

    不对，我怎么掉进海里了啊啊啊啊——

    就在林扣斯刚刚沉迷于思考的时候，那群塞壬已经因为害羞而决意带着双胞胎前往自己的住处，来好好招待他们一番，于是他们放过了在林扣斯庇护下没有受到塞壬诱惑的船上的人们，只是用自己的尾巴拍打着海面，带来大浪，在浪花的遮掩下，一抄一抱，两个才六岁的孩子就被简单直接地掳走带到了水下。

    刚刚领头的塞壬一脸慈爱地看着双胞胎（她这时候估计是有些认不清两个人），于是并没有多说话，带着两人直奔海底，塞壬们围住两人，那是一点余地都不给他们留啊。

    “我记着我不会游泳。”

    “弟弟，真巧，我也记着我没学过。”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同时不解为什么塞壬们大费周章把他们俩带到水下，估计还给他们上了疏水层，放在这里那就应该叫做“避水的加护”。

    总之，自己的生命大概率是无虞的。

    林扣斯用右手使劲抓了一下伊达斯的左胳膊，果然没有人类的肉感，好像也并不受水里的阻力，一切物理定律在水下都崩塌了，林扣斯一边在脑子里反复背着f浮等于p液gv排一边崩溃地左右看着海底的场景。

    托他眼睛的福！林扣斯可以穿透昏昏沉沉的海水，在大海没有一丝阳光渗入的地方，还能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观察。他的兄弟不能说幸运还是不幸，在海底，伊达斯只能做一个睁眼瞎。

    “我们到了，就在这儿，这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才修建起的住所，请进来吧！”

    双胞胎紧紧握着对方的手，伊达斯脸上露出的是好像即将赴死的神情，也差不多了，他来到海底就好像是失明了一样，什么东西也看不见，没有安康鱼一类的东西，有的只是旁边兄弟的小声鼓励。

    “没事的，没事的，能看出来确实是塞壬们的居所，虽然，呃，可能和人类不太一样，无论是装饰物还是别的什么……文化看来不是相通的。”

    林扣斯勉强压抑住自己想吐的欲望，他看着简陋的，用大扇贝作为房子主体的塞壬的居所，里面装饰以人类的各个部位的骨头和牙齿，可能是因为生活在海底的缘故，没有什么污痕，可是林扣斯看到这些装饰，再想到自己曾经听说过的塞壬的斑斑恶行，只能使劲攥住自己兄弟的手。

    伊达斯也难得没有说些什么，他安静地做着睁眼瞎，感受着来自旁边弟弟的颤抖，没有说什么，听着塞壬们的自夸自擂，大概就明白眼前是什么样子了。

    “这可是父亲为我们寻找的最适合我们居住的地方，我们不喜欢山，不喜欢土，也不喜欢泥巴，海洋和湖泊，小溪与大河，我们喜欢在这些地方玩耍，我们同样喜欢在这些地方歌唱——因为我们足够仁慈，于是我们也把那些欣赏歌声的人类留了下来，就像你们一样，多么相像……非常可惜的是，在船上基本没什么女人，孩子也很少见。”

    塞壬遗憾地说着，不知道在遗憾些什么，但是马上就把这些情绪一扫而光，神采奕奕地看着双生子。

    “但你们不同，非常不同，林扣斯，可爱的林扣斯，我们从来没有听过如此悦耳的音乐，我们请求你，在我们歌唱的时候，你可以为我们伴奏吗？作为报酬，我们可以寻找父亲，为你们在海底也安家——海底不喜欢的话，河流怎么样？湖泊呢？”

    伊达斯真就有点疑惑了：“你们难道不是河神的女儿吗？”

    塞壬们互相看着对方，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谁笑了一声，随后，所有的塞壬都哈哈大笑。

    林扣斯有些无奈地回答说：

    “河神的女儿们，难道不会和海神有点什么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