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2/2)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p; 而他们也僵直了身体，一动不动。小小的闻人祯慢慢从地上爬起来，适应了一下完整的人身，他的唇瓣动了动，发出音调怪异的声音：“……”
他又尝试着开口：“……”
系统问：“小魔神这是在做什么？”
褚凝羽回道：“学说话吧。”
心中却有些着急，不管那些妖族之后想要对闻人祯做什么，但现在，闻人祯为何还未挣脱溯镜幻镜？
溯镜之外，一到子时，那些妖族便会联合溯镜一道，以活祭怨气开启禁术，复活大妖。
他们必须在子时到来之前离开溯镜，阻止这一切。
也不知闻人祯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和勇气，竟然敢和她一起进入溯镜之中，他要是再不醒，就别怪她亲自动手让他醒醒神了。
外力助闻人祯从溯镜中醒来，他的识海定然会受到冲击，指不定就成了个傻子呆子了。
嗯……傻子呆子……？
心眼多的要命的小魔神显然不利于她完成任务，褚凝羽开始认真思考让小魔神变成傻子，是不是会更有利于她化解他的劫难了。
而小闻人祯已经发出了正确的声音：“打……开……它……”
那道袍上挂着的宝石最多的男孩便如牵线木偶一般，施了一道诀，葫芦打开，外面的修士不明所以，却见自家的小师弟们一个个杵在葫芦里一动不动，这才惊慌起来，小闻人祯便趁乱逃走。
场景再度变幻。
褚凝羽睁开眼，便看到一个面目慈祥的老婆婆向长大了许多，但依然是个男童的闻人祯伸出手，老婆婆声音温柔道：“小娃娃，你想跟着婆婆修炼吗？”
眼下这个闻人祯不再赤身裸体，他身上披着几条破破烂烂的布，就像个小乞丐，但已经看不出来他身上有披毛戴角的妖族痕迹了。
褚凝羽定睛一看这场景，似乎是某个门派的入门大典。
面对慈眉善目的老婆婆，闻人祯将自己的小手放在了老婆婆掌心，周围有其他与他一般年纪的小孩欣喜道：“弟子拜见师尊！”
闻人祯的耳朵动了动，他的脸上也露出欣喜的神色，道：“弟子拜见师尊！”
褚凝羽看着这一幕，觉得闻人祯很是怪异。
他好像很高兴，但那高兴的神情，眼角眉梢的弧度，却与他身边的那个小孩一模一样。
老婆婆恍若未觉，牵着闻人祯的手带他走进了一座药庐模样的屋子，屋子里点着昏黄的灯，却不见一丝天光，在他们进去后，门轰然关上，四面八方涌来蛇一样的铁链，将闻人祯锁在一面墙上。
闻人祯脸上高兴的神情就像潮水一样，迅速消失，他黑沉沉的眼睛盯着老婆婆看。
老婆婆面上慈祥的笑容扭曲起来，她道：“妙啊，真妙，一个蛟龙血脉的半妖竟叫我遇上了，你这般的天赋，正好来做我的药人。”
药人？！
褚凝羽还未反应过来，眼前的画面又变了，依然是那间令人压抑的屋子，而已经长成她熟悉模样的闻人祯面无表情站在一只大瓮前，瓮中锁着一个沉沉浮浮的人影。
正是那诓骗闻人祯做药人的老婆婆。
她变得更老了，眼中全是刻毒的恨意，她对闻人祯嘶吼：“你这个怪物——怪物——”
闻人祯慢悠悠道：“婆婆，这不是你让我住了这么些年的地方吗？怎么，你觉得不够好？”
褚凝羽闻言，猛地朝那药瓮看过去，那里面浑浊的药液散发着刺鼻的味道，黑漆漆的药瓮仿佛看不到底，但褚凝羽却看到边沿斑驳的血迹，和深刻的指印。
闻人祯来到这里时，尚还是孩童，他竟然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
这就是……魔神十世苦厄带给闻人祯的劫难吗……
那老婆婆恨得眼睛要滴血，她死死瞪着闻人祯，用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咒骂道：“你这个……弑母求生的——”
她话还未说完，便惨叫起来，闻人祯的眸光闪动，学着她的表情，说：“好疼啊，婆婆。”
瓮中隐隐有什么东西起伏，那老婆婆便在瓮中化出她的真身来——一只巨大的蜘蛛。
这老婆婆先前分明是个仙门中人，可她竟然是一只妖！
褚凝羽嗅到山雨欲来的气息，千年前的世界魔神的确没有诞生，仙门正道也的确将妖魔二族压制得死死的，可无数仙门弟子之中又有多少是如眼前这蜘蛛精一样潜入的妖族？
却在这时，一道凛冽的剑意自远处迅速袭来，携带着仿佛千年雪峰的冰冷，直直将这铁桶一般的药庐砸开。
阳光洒进来，照亮药庐中堆积到一人高的白骨，闻人祯久未见光，眯了眯眼睛，但他很快察觉到了什么，迅速推倒那药瓮，将自己的衣裳剥光，倒在方才断气的蜘蛛边上，蜘蛛巨大的口器对准他的喉咙。
闻人祯抬起头，便看到多年前曾经见到过的玄衣剑尊，居高临下看着这人间地狱般的蜘蛛巢穴。
他的眉间似乎十分慈悲。
闻人祯一番操作快极了，褚凝羽还来不及暗骂小魔神不要脸，便看到了褚惊澜御剑当空的身影。
原来闻人祯便是这样，被褚惊澜带回潮天宗，成为外门弟子的。
褚凝羽却突然想到，以褚惊澜的修为，他真的会被这样的场景蒙骗过去，以至于不知道闻人祯的半妖身份吗？
不等她细想，眼前的闻人祯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命脉，他挣扎起来，而周围的场景如雪片碎开散去，镜子破裂的声音再次响起，真正的闻人祯用力捏断过去幻镜中的自己的脖子，挣脱了溯镜中展现的过去。
闻人祯顶着强烈的疼痛窒息之感，从破碎的镜子中走出来，少年乌发披散，遮住了他面上丑陋的伤疤，大红的喜服拖曳在地上。
他抬起眼，却发现褚凝羽站在他的面前。
闻人祯便猛地一顿，褚凝羽……她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