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6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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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音,立马小跑出来。


    直接跑到安安面前,初夏蹲下来扶着他的胳膊,安安靠在她肩膀上,哼哼着说:“妈妈,我难受。”


    “哪里难受?”初夏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实很烫,又摸着他的手腕给他把脉,风寒之邪侵袭,就是受凉感冒了。


    估计是上午他雨水从脖子那里流进去,穿着湿衣服太久导致的。


    岑峥年这会儿也出来了,他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洗干净手才过来的。


    因此他一出来就抱起岑淮安,转头对初夏说:“你把车子推出来,我们带安安去看病。”


    初夏去推自行车,蒋知达赶紧去洗手,岑峥年站在门口谢谢方老师送安安回来。


    方老师摆摆手表示自己该做的,转身赶紧回学校,她还要上课。


    初夏抱着岑淮安,岑峥年带着她们,蒋知达在后面跟着,一行人去了医院。


    “发烧,38℃。”


    医生把体温计消了下毒放起来,看初夏她们一脸担心,她笑笑说:“你们不用紧张,不严重,吃退烧药了吗?”


    初夏问岑淮安:“在学校老师有没有给你吃药?”


    岑淮安摇头。


    “医生,没有吃。”


    医生点点头,继续说:“那扎一小针,再拿点药。”


    岑淮安虽然头晕晕的,可是他能听到医生的话,手立马抓紧了初夏的手。


    扎针,他没被扎过针。


    这会儿小孩子生病最常见的就是在屁股上扎针,很多小孩都有过这经历。


    既然来了医院,就得听医生的,岑淮安没得反抗,先做药物是否过敏的皮试。


    这个非常疼,初夏自己做过。


    因此医生给岑淮安做的时候,初夏握着他的胳膊说:“疼就叫出来。”


    不过针在皮下推一点药鼓起来时,岑淮安只是身体一紧绷,手紧紧捏着岑峥年的衣服,没有吭声。


    岑峥年也惊讶岑淮安的能忍,但随后就是心疼,蒋知达和他的心情一样。


    “安安,疼吗?”


    岑淮安本想说不疼,可是确实有点疼,他犹豫下点点头。


    “疼为什么不出声呢?”岑峥年摸摸他的头,蒋知达也好奇地看向他。


    “叫出来也是疼。”所以叫不叫都是一样,那还是别叫了。


    初夏在旁边说:“你叫出来,能转移一下对疼痛的注意。”


    岑淮安没说话,他不喜欢叫。


    初夏看出来他的意思,不逼他了,揉揉他毛茬茬的头发说:“不喜欢那就不叫吧。”


    没有过敏,岑淮安被岑峥年翻过来趴在他身上,耳朵通红地被扒下裤子,露出来一小半屁股,被医生扎了一针。


    医生还夸他勇敢,扎针都没有哭,也没有乱动。


    回家之后,岑淮安吃了药,初夏用被子把他包起来让他睡觉。


    她不放心,坐在岑淮安屋里看着他。


    岑淮安头晕晕的,身体沉沉的,躺在床上好像睡了又好像没睡,只感觉好热,想把被子踢开。


    初夏发现了,压着被子不许他踢。


    期间岑峥年和蒋知达也多次进来看他的情况。


    等到晚上,发了汗的岑淮安身上的温度降了下来。


    初夏她们这会儿放下了点心。


    晚上睡觉时,初夏和岑峥年没有再让岑淮安单独睡,万一他晚上又发烧了呢。


    两人担心了一晚上,夜里也醒过来看好几次,岑淮安都没有再复烧,初夏松了口气。


    这次岑峥年早上走的时候初夏就知道了,因为她没有睡熟。


    初夏跟着他坐起来,小声说:“现在就走?天还没完全亮呢。”


    岑峥年一边穿衣服一边说:“能看见路。”


    他很不放心岑淮安,时不时就要回头看一眼:“安安的病……”


    初夏:“你去工作,我不是还在呢,家里离医院又不远。”


    岑峥年回身抱住她,知道她不喜欢他说对不起,他长长叹口气,心里像是压着块大石头,很难受。


    “有事给我打电话,找不到我就找达子和外公。”


    “嗯。”初夏想起来送他,被岑峥年拦住了:“你昨晚上也没睡好,再睡会儿。”


    “你走后我还要去关大门呢。”


    初夏继续穿衣服。


    她起来,到客厅柜橱里,找出来她新买的点心和面包,包起来让岑峥年带去单位吃。


    “单位有食堂……”


    岑峥年话还没说完,初夏就不容拒绝地把东西放在了他手里:“拿着!”


    她送岑峥年到大门口。


    他推着自行车,看着清晨的风吹乱了初夏面上的头发,他给她理了理头发,留恋地看她一眼。


    “我走了。”


    “嗯。”


    初夏目送着岑峥年骑着自行车的背影远去,她才转身关门,回家继续睡回笼觉。


    岑淮安醒的时候天都大亮了,他心里一惊:“妈妈!我上学要迟到了!”


    初夏被他的声音叫醒,捂着嘴打了个呵欠说:“你还生着病呢,今天在家休息一天再去学校。”


    发烧容易反复,如果这两天岑淮安都没有再发烧,她才能确定他好了。


    不去学校,岑淮安被初夏裹得厚厚的让他在院子里晒太阳。


    他晒了一会儿,就起来去看小狗的窝。


    岑峥年昨天晚上熬夜把窝做好了,两只小狗住一起,做了一个很大的窝,放在门楼的位置那里,就算小狗长成大狗了,也不担心住不下。


    不过新窝外面是用泥糊的,必须得晒干,因此初夏和岑淮安把窝抬到院子里晒。


    两只小狗好奇,总想抬爪子碰碰,每次都被岑淮安拦住,告诉它们这是它们的新窝。


    说多了,可能它们听明白了,就想钻进去,岑淮安又赶紧抱住它们往外拉:“没晒好呢,不能住。”


    岑淮安这一天没下棋没做数独题也没看连环画,和小狗在院子里玩了一天。


    初夏一直担心的反复发烧也没有出现,她放心地把他送去学校了。


    日子又过去几天,初夏出去买菜回来走在胡同里,已经能闻到两边槐树上传来槐花的香气。


    她仰头看着那树上长出来的一串串小花骨朵,眼里露出来欣喜。


    初夏很爱吃槐花,不管是蒸着吃,还是做成饼,包成饺子,她都喜欢。


    一回忆这些美食,她就更想吃到槐花那特有的清甜味道了。


    路过方老师家门口的时候,方妈妈坐在门口一边和周围邻居说话,一边择着菜。


    初夏停下来和她打招呼:“方婶子。”


    “初夏,买菜回来了。”


    “对。”


    初夏和其他邻居现在也有个面熟,互相点点头。


    “方婶子,咱这胡同里的槐树是谁家种的啊?”


    方妈妈一听她这话就知道她什么意思,笑着说:“你是看到那上面的槐花了吧?”


    初夏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还是瞒不过婶子。”


    其他人也笑着:“还真是到吃槐花的季节了。”


    “一年就能吃这一回,说起来我还确实馋了。”


    方婶子和初夏说:“那树不知道什么时候栽的,我们搬过来的时候就有,没主的树,你想摘槐花就摘。”


    初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回家的时候,眉眼都染着笑意。


    槐花得再等两天,现在有点小。槐花开很快,没有冰箱除非晒干,不然留不住,就是用冰箱留住了,也不如现在现摘的好吃,新鲜。


    在摘槐花之前,周末先到了,初夏带岑淮安去蒋外公家里。


    他们那边的胡同也有不少槐花树,而且有的槐花开得早,已经可以吃了。


    初夏中午的时候就在蒋外公家里吃到了槐花饼,令她十分惊喜。


    “外公,这槐花你们从哪里摘的啊?”


    今天只有初夏送岑淮安过来之后没有走,蒋知观和蒋知书送了小孩过后就离开了。


    因此饭桌上只有三个小孩还有初夏、蒋外公和保姆李阿姨。


    蒋外公看向李阿姨说:“这你得问李阿姨,家里的菜都是她买的。”


    李阿姨平时话很少,初夏每次来看到她都是在干活,要不然拖地扫地,要不然在外面洗衣服。


    如果不是主动问她,她几乎不说话。


    李阿姨听到叫她,抬头看着初夏,脸上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就是门口那棵槐树,昨天很多人摘。”


    “那也是无主的树吗?”


    蒋外公点头:“估计跟着这宅子种的,不知道多少年了。”


    初夏又问李阿姨可不可以去摘槐花,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一听初夏说中午吃过饭就去摘,还问李阿姨借了工具,章麓坐不住了。


    从刚刚初夏说话她就竖起耳朵听呢,摘槐花,多么有趣的事,她也要参加。


    “表舅妈,我!带我一个!我也帮你摘!”


    “我也要!”蒋为先最爱跟着姐姐,姐姐做什么他都想加入进去。


    岑淮安放下碗,眼睛紧紧看着初夏:“妈妈,我也摘。”


    下午在孙丰过来之前时间充裕,摘槐花用镰刀和竹竿,也没有危险,几个小孩负责在下面捡就好,初夏自然都答应了。


    吃过饭,三个小孩午觉都不想睡了,围着初夏想现在就去摘。


    不睡午觉下午没有精神,岑淮安三个还要练武,初夏不同意:“睡半个小时,我叫你们起来去摘,不然不带你们了。”


    三小孩赶紧躺床上闭上眼睛。


    蒋外公在旁边笑得一脸慈祥看着:“还是你们在的时候热闹。”


    平时只有他和李阿姨在家,李阿姨又不爱说话,他住着这么一个大院子,真的冷清。


    初夏也笑:“我要是天天把安安送来,外公你肯定该觉得吵了。”


    蒋外公悠哉地喝一口茶说:“你可以天天送来,我看看吵不吵。”


    初夏也喝一口茶,蒋外公这里的好茶叶多,她每次来都能喝到味道不错的茶。


    “差点上了外公你的当。”她捧着杯子说:“我倒是想天天送来,但安安得上学呢。”


    初夏知道蒋外公在文学上的造诣高,问了他几个她理解模糊的词语解释。


    蒋外公果然不愧是知名学者,深入浅出,把几个词语的来源意思讲得清晰明了,初夏一下子就记住了。


    不过她也看出来了蒋外公有点累,没再继续问,让他去睡会儿。


    半小时一到,初夏把三个小孩叫起来。


    昨天摘槐花的工具还在,镰刀绑在竹竿上,可以直接拿着用,李阿姨没什么事,也跟着一起出来看。


    勾槐花也是个巧劲活,轻了勾不下来,重了可能直接把花捋掉了,枝杈还在树上。


    初夏前世的时候每年都去勾槐花,她知道怎么勾。就是她忘了,这世她力气不够,勾了两下都失败了。


    章麓等急了,她想摘槐花啊,跑过去抱着树说:“表舅妈,我爬上去摘吧,很快的。”


    “不行!”初夏把竹竿扔在地上,揪着她的衣领往后拉:“你给我老老实实站旁边看着。”


    这棵槐树又粗又高,章麓不过八岁的小孩,爬上去摘槐花太危险了。


    “你们相信我,让我歇会儿回点力气,我肯定能勾……。”


    初夏的话音还没落,就听到细微的“咔嚓”声,一个带着枝叶和许多槐花串的枝杈落在了她眼前。


    初夏眨眨眼睛,慢慢转头,看到了正在勾槐花的李阿姨。


    李阿姨朝她朴实地一笑:“我勾吧,你们摘。”


    “摘槐花喽!”蒋为先不在意谁勾下来的槐花,他只想去摘上面的槐花。


    章麓也飞快跑过来:“我也摘,给我留点!”


    初夏顾不得李阿姨怎么勾的槐花了,赶紧说:“你们小心点,上面有刺!”


    岑淮安站在初夏身旁,拉住她的手晃了晃说:“妈妈,老师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擅长的东西,你学习好。”


    那意思就是安慰她,不会勾槐花没事,她只是不擅长这个。


    初夏本就不在意这个,但安安的话让她心里感到了一阵的熨贴,她摸摸他的头:“我没在意,谁勾的无所谓,咱们只要能吃到槐花就行。走,跟我去摘槐花。”


    她拉着岑淮安蹲在一旁,教他怎么把槐花捋下来,有些嫩的不用捋,可以直接吃。


    “不要梗啊,梗不好吃。”


    章麓和蒋为先刚刚就是乱捋,哪知道什么好吃什么不好吃。


    不过听初夏说完,也乖乖地捋着。


    小孩子没定性,再懂事也一样。


    蒋为先捋了一会儿,就开始用槐花开始玩了,一会儿打打章麓,一会儿放在自己头上,一会儿又戳戳岑淮安。


    岑淮安不理他,他要做妈妈心里最好的孩子,他要帮妈妈干活,才不要像他那么幼稚玩呢。


    但章麓被他弄得烦了,开始用同样的方法反击起来:“蒋为先!你给我站住!”


    “不要不要!来追我啊!”他拿着槐花挑衅章麓,章麓立马站起来开始追他,两人在初夏和岑淮安周围一圈圈跑起来。


    蒋为先比较弱,哪里比得上章麓天天跑着玩,没跑两圈就被抓住了。


    章麓把他按在地上用槐花滑他的脸,让他痒得不行:“手还怪吗?还皮吗?”


    蒋为先挣脱不开,“哈哈哈”笑着:“姐姐放开我,放开我,我错了。”


    章麓一放开他,他把槐花往章麓身上一扔,又开始跑:“姐姐,继续追我啊!”


    两人就这样你追我打,只有安安乖乖蹲在那里,一直帮初夏的忙。


    “妈妈。”


    “嗯?”初夏抬头看一眼他。


    岑淮安把一串槐花摘下来放篮子里问:“我是不是最乖的?”


    “是。”初夏笑着点头,拍拍他的头说:“不仅是最乖的,还是妈妈心里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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