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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别人。

    床垫上只有一个枕头，在她那边，苏倩枕在半屈着的胳膊上，手掌虚扣着，指尖点在皮肤上，远处的街灯的光线透过玻璃窗斜斜地落在了她裸露半截的脖颈上，手背和侧颈上依稀可见青色的血管。

    夏慕青望着，思绪飘散——这么睡，不会把胳膊枕麻了吗？

    她坐了起来，手距离苏倩额头还有一些距离的时候，苏倩忽然翻身，刹那间，两人四目相对，苏倩眉目微蹙，眼中泛着几点血丝。

    “你没睡啊？”

    “你不睡吗？”

    苏倩吁了口气，坐了起来，望着夏慕青说：“想问什么一口气问完，你不困我困。”

    几乎是没有思考，夏慕青脱口而出：“你喜欢吃什么？”

    苏倩：“嗯？”

    夏慕青视线飘忽：“你不是说江羡妤喜欢水煮肉片溜肉段小炒青菜之类的吗？你呢，你喜欢什么？”

    “你别多想啊，”夏慕青尬笑了下，努力让语气自然，抬头对上了苏倩考量的眼神，说，“我们都睡一块儿，怎么也能算是，朋友吧，了解朋友喜欢什么，是和谐相处的一部分，对吧？”

    “嗯，”苏倩点了点头，轻笑了声，“不过，我不和朋友睡。”

    夏慕青一怔：“啊？”

    苏倩没有给她继续问的机会，重新躺了回去，合上了眼睛，说：“我不挑食，什么都吃，问完了就睡觉吧。”

    夏慕青没有再继续问，苏倩也没有再说，那扇横在两人中间的门，似乎开了一道缝儿。

    “睡觉吧，大小姐，”苏倩翻过身，说，“再不睡天就要亮了。”

    夏慕青躺下，合上了眼睛。

    又睁开眼，望着她：“苏倩，晚安。”

    “嗯。”苏倩合眼，回了句。

    办公室。

    张丽一目十行地扫着苏倩写的作文，满意地频频点头。

    “写的不错，”张丽把作文收好，放到了抽屉里，“一会儿我给你誊到电脑上，看得出来，是花了心思的写的。”

    “或者，”张丽说，“已经有人帮你把过关了，抢了我这个老师的活儿。”

    苏倩垂眸，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

    没有回答，便算是默认。

    余光里，办公桌上，a4纸的一角被风吹起，“lovelyz kissing you”上下飞舞，最后被张丽夹进了教案本里。

    “好了，快上课了，回教室吧。”

    苏倩转身，手刚搭上门把手，张丽的声音又从背后响了起来：“这次作文写的很好，但下周的期中考试不要这么弄，这次期中考试是全市统一出题，统一阅卷，不要搞花里胡哨，稳中求进，明白吗？”

    “知道了，谢谢老师。”

    快期中考试了。

    苏倩想，日子竟然过的这么快了。之前的期中考试顶天全县统考，这次居然是全市，卷子的质量肯定不能同日而语。

    想到这，她有点兴奋。

    她也想知道，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水平。检验是坐井观天的蛙，还是终会破茧的蝶，需要这样一场考试。

    但这次考试，明面上依然要是54名。

    她并不害怕苏衍之，苏衍之的确是个疯子，跟疯子是讲不通道理的，她不想浪费一点时间在他身上。能过决定她人生的考试没有几个，期中考试再正式也只是一个期中考试而已，她需要全力以赴的只有高考。

    苏倩踩着点回到教室，一摞卷子横过江羡妤，飞到了她的桌子上。

    卷子上，“京华附中”四个字昭示了它们来自哪里。

    “刚才老任说下周期中考试，我这几天手有点生了，要不要一起做一下，”夏慕青直视着她，眸光灼灼，“做完一起对答案？”

    秋天彻底来临，窗外的银杏悄然金黄。

    “好。”

    苏倩浅笑，手指摩挲着还带有墨香味的卷子，夏慕青给她的是原卷，自己留的是复印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