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脱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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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转了几个调儿,趴在楼梯扶手上,冲楼下招了招手,只是撒娇撒到一半,就看到了孟景凡身边还站着一个人。


    完蛋,她英明神武的女神形象啊,毁于一旦。


    幸好来人像是没看到刚才的一幕似的,勾起唇角,弯眸甜甜开口喊道:“姐姐好。”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孟厢站直身子,清了清嗓子,扬起一抹大大的微笑,回道:“你好。”


    站在一旁的孟景凡捂着嘴偷笑两声,才开口问道:“姐,你让我帮什么忙?”


    “我昨天买了些布料,我房间放不下了,能不能放在你房间里?”孟厢也没墨迹,直接说出自己的需求。


    “可以啊,你随便放。”孟景凡也很爽快,直接答应了。


    “行,谢谢老弟,那你们两自己玩吧,我就不打扰了。”孟厢挥了挥手,就准备回去继续处理那堆没整理完的布料了。


    “需要帮忙吗?姐姐。”这么贴心的话,自然不可能是孟景凡那个缺根筋的说出来的,孟厢闻声望去,就看见谢峰眸色温柔地看着她,眼下的泪痣熠熠生辉。


    “不用,没剩多少了,你们玩儿吧,不用管我。”孟厢微笑着拒绝了他的好意,然后便转身进了房间。


    谢峰望着孟厢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和落寞。


    “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上楼给你拿书。”孟景凡没有注意到谢峰的不对劲,惦念着他来的目的,挠了挠额角,就快步上了楼。


    *


    从孟家出来的时候,谢峰手里捧着两本课本,刚出院子,隔壁的院门也被打开了,随后从里面走出一位身穿白衬衫的男人,他的个头很高,比自己还要高出半个脑袋。


    出色的外表让人一眼就想起了对方是谁。


    叶浦舟手里夹着一根细长的香烟,烟雾升腾,模糊了轮廓分明的脸,让人瞧不清他的表情,但是那双狭长的眼眸却死死盯着谢峰,森冷至极。


    “高中生好好读书就行了,旁的,别觊觎。”


    他长腿一迈,两人肩膀擦着肩膀,隔得异常近,随之响起的是一道刻意压低的嗓音,闻言,谢峰诧异地扭头朝他看去,两人眸光在半空中对上,压迫感十足。


    浓密的睫毛遮掩住骇人的寒意,周围空气都跟着冷了几分,话语间涌动着病态的暗芒。


    谢峰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他,事情又发生的太过突然,一时也没反应过来这话外之音是什么意思,于是眉头不解地微微皱起,正欲开口询问,但是对方已经越过他抬步离开了。


    望着前方不远处那道高大的背影,谢峰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独自在原地站了许久。


    *


    孟厢最近几天都窝在家里设计衣服和做衣服,忙得脚不沾地,除了吃饭上厕所就没离开过房间,家里人见她一次性买了那么多布料,都惊呆了下巴。


    得知她有自己创业卖衣服的想法后,一辈子吃公家饭的两夫妻沉默了很久,见劝不动,再加上怕反对她做热衷的事情,会引起孩子的反感,让最近缓和的家庭氛围毁在一旦。


    于是他们在经过几天的促膝长谈后,决定尊重女儿的想法和选择,让她去做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情。


    本来他们还想帮孟厢还了借叶浦舟的那些钱,但是却遭到了她的拒绝。


    孟厢一方面是想向父母证明靠“做衣服”也能换来光明未来,另一方面一人做事一人当,她借的钱,没有要父母帮忙兜底的道理。


    更何况孟万江和邓雅君赚钱也不容易,平时给她和弟弟的零花钱已经够多的了,同时还要维持家里的日常开支和人情来往,她怎么好意思再给他们增添额外的负担。


    *


    半个多月后,孟万江和邓雅君请了几天假回乡下看长辈,这是每年的惯例,今年也不例外,本来是一家人一起去的,但是这次却少了一个人。


    孟厢脸色苍白,虚弱无力的倚靠在门边,冲站在院子门口的三人挥了挥手,叮嘱道:“早点儿回来,路上注意安全,我等你们。”


    “你自己一个人在家行吗?要不我还是留下来照顾你吧。”邓雅君手里提着大包小包,这是要带给公婆的礼物,她眉头紧锁,深深的沟壑充分表达了主人的担忧和纠结。


    “我看就这样吧,我和凡凡两个人回去也一样的。”


    孟万江手里也提着大包小包,看着女儿这副模样,就想起上次进医院的事情,这心里七上八下的,疼得厉害。


    特别是他一个大男人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不知道有多痛,所以也就无法感同身受,只能尽可能地去关心孟厢。


    “对呀,总要有人照顾姐姐。”孟景凡也开口附和道。


    “真的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这次没有上次疼的那么厉害,你们就放心吧。”孟厢无奈地叹了口气,很肯定地点了点头,又紧接着补充道。


    “昨天晚上不是都商量好了吗?别犹豫了,而且你们不是还拜托了叶老师,如果我有事情需要帮忙的话,肯定会找他的,你们快走吧,等会儿该赶不上车了。”


    邓雅君和孟万江对视一眼,沉吟片刻才道:“那好吧。”


    “阿厢,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就去前面路口那个电话亭给村里打电话,爸爸妈妈收到消息会立马赶回来的,联系方式我写好放在你床头柜上了。”


    “知道啦,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拜拜。”孟厢勾了勾唇角,目送他们远去。


    过了一会儿后,她才进了屋,关上门,停顿几秒,突然惊呼一声,哼着小曲跳着舞欢快地往楼上跑去,跟不久前的病弱大相径庭。


    孟厢确实来月经了,但是她这次并不痛经,或者说她之前也不怎么痛经,只是偶尔痛一次,可只要开始痛,就会非常痛,痛到满头大汗,干呕虚脱,但一般都忍得下来。


    上次是因为喝了冰汽水,又刚好碰到痛经,两者一结合,才进了医院。


    至于为什么要在邓雅君他们面前装痛经,原因有二,一是她不想回乡下老家去面对那重男轻女的极品爷爷奶奶,二是之前拜托那个人做的事,有回音了,她得出远门一趟。


    家里没人,会方便许多。


    因为平日里父母就算再怎么爱她,也不可能放她一个大学还没毕业,从来没出过市的小丫头独自跨越千里,去陌生城市的。


    可是她不是“她”啊,前世一个人游历不同国家的次数数不胜数,说实话,她并不害怕自己会出什么事,而且那个人也会在火车站门口接她。


    当然其中也有最近国家正处于严打时期这个因素,在一定程度上保障了她的安全。


    俗话说的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畏畏缩缩成不了大事,她不能因为“万一”,就放弃早就规划好的一切。


    想到这儿,孟厢手中收拾行李的动作又快了许多,明天早上的火车,她得提前做好准备工作,其实要带的东西也没有多少,无非就是几件衣服,钱,相关证件,路上的干粮和礼物。


    收拾好衣服后,孟厢先出门去杂货铺和供销社买了几样方便携带的吃食,然后又打了电话,跟那个人确定了接她的时间和行程安排,才回家。


    对了,这件事还得跟叶浦舟打个招呼,他答应了孟万江和邓雅君这几天会帮忙照看她,要是来她家,人不在,打电话给他们,那不就露陷了。


    但是她去他家的时候,人不在,估计是出门了,她便写了个纸条简单交代了一下,想了想,还写了那边的联系方式在上面,写好后,就用个袋子装着纸条和邓雅君做的一瓶酸菜,通过缝隙塞进了他家的院子里。


    做完这一切,孟厢回了自己的家,吃完晚饭后,感到有些困倦便躺在沙发上睡了一会儿。


    等再次醒来,外面已经漆黑一片了,可叶浦舟现在还没回家,她猜想估计是他回自己父母家或者去朋友家住了,就没有再放在心上,反正留了纸条,他回家的时候一定能看见。


    因为第二天有安排,怕误了时间,错过火车,晚上孟厢都没怎么睡着,一大早天刚亮,她就起床了。


    洗漱,吃早餐,出门,坐公交,上火车,一气呵成。


    这年头卧铺的火车票不好买,早早就售罄了,所以孟厢只买到了硬座,上车后发现幸好是个靠窗的位置,在漫长的途中还可以看看风景打发时间,倒也不错。


    她上车的时间比较早,四周都还没坐人,她只有个小背包,抱着就行,也不用放在头顶的置物架上,省了不少事。


    这趟绿皮火车不知道行驶了多少年,载了多少客,虽然有乘务员按时打扫,但座椅和小桌子上还是脏乱不堪,每个座椅上面套的布罩子还破了好几个洞,看得她直皱眉。


    但是出门在外,囊中又羞涩,过分矫情倒显得做作了。


    可让孟厢直接一屁股坐下去她也做不到,她幽幽叹了口气,往列车接水的地方走去,从包里拿出几张纸巾,打湿后,重新回到那座位边上,将桌子和车窗玻璃都给擦了一遍,就连座位也用干纸巾擦了几遍。


    这么打理一番,倒干净了不少,她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去丢垃圾。


    可等孟厢再次回来的时候,自己的座位上却坐了个陌生的中年妇女,她的旁边还坐着一个年轻男人,他们眉眼间有几分相似,应该是一对母子,两人有说有笑的,声音震耳欲聋。


    女人手里嚼着在外面买的手抓饼,碎屑残渣边吃边掉,转眼间,孟厢刚才才擦得干干净净的桌子,已经被糟蹋得不成样子了。


    孟厢只觉得额角突突的疼,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她深呼吸好几次,才勉强忍住自己的怒火,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火车票,再次比对了一下信息,准确无误,这就是她的座位。


    于是她不再忍耐,上前几步,唇角勉强勾起一抹微笑,礼貌开口:“你好,这是我的位置,你是不是坐错了?”


    那母子二人见有人突然搭话,眉头立马皱紧了,语气烦躁。


    “什么你的位置,这是我的位置,滚滚滚,别来这儿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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