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镇》三十七章 夜深了,我只爱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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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语说;“我是袁期,又忘了。”常恒哦了一声;“你不是都上大学了吗?”
“我妹妹今年也考。”
常恒又哦了一声。
“感觉怎么样,准备考哪?”
“考完再说。”
袁期笑了笑告了别。
两天结束,她回到学校门口看了看,班主任正好迎面出来,常恒向班主任鞠躬致谢,班主任一改曾经的态度:”接下来怎么打算?”
常恒摇摇头,班主任说:“挑个合适的技术学一学,以后也方便。”
经母河河边,这里她很喜欢,今天的太阳不是自由的味道,更像是无家可归的人流浪的酸楚。
她坐下来,看着河面还是涟漪丛丛、她颇为感慨:“与世间无情之物真好,不为任何所伤,不会苍老,不会生病,只会日复一日,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回到家,门开着,听见院里外婆在急切的叫母亲的名字,紧跑两步进门,看到母亲倒在地上,丢掉手里的东西奔上前,发现母亲只是乏力引起。
找了维生素和葡糖糖给母亲服下,洗手下厨房。
饭桌上新永问:“考得咋样,能考上吧,考不上就直接去打工吧。”
常恒没有说话,躺在旁边的家玲爬起来:“你能不能少说两句,不说话能憋死吗?”
常恒加快速度,吃完起身说:“爸你把碗洗了,我妈身体不好,今天晕倒了,明天带医院做检查。”
“啊,做啥检查,我看就是累到了嘛,不用做检查,你替你妈干段时间家务她自然就好了。”
常恒放下筷子想说你们啥时候离婚,转头看见常立又咽了回去。
回到卧室拿上手机想出门走走,看见客厅母亲还斜侧在沙发上吃晚饭,转头回到卧室反锁上门,拨通了邢宇的电话。
“考得怎么样,一直在等你电话。”
“聊点别的吧。”
“现在聊什么别的?哦,计划什么时候来?
“来哪里?”
“说好的,你毕业了来找我。”
“我想下吧。”
“还是你自己说的,或者临开学前我们要见一面。”
“你马上高三了,要不再坚持一年,我们申市见吧。”
“你要违背承诺?”
“我……”
“你好好想想我们的未来,我也冷静冷静。”
常恒挂掉电话拿起手机翻着以往的聊天记录,脑海中一个声音响起:“常恒,你不能去,这一去父母再大的错都不及此。还未成年、与人私奔、什么样的父母就会有什么样的孩子,你不能将错误延续,不能让这个家从议论变成笑话,如果他来找你你可以去见一面,但绝不能去找他,你不能如此廉价,这里的烂摊子还没有结束,你不能再主动制造意外,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去。”
常恒对着空气默默点头,拿起手机输入:“我去不了,对不起。”
看着邢宇打来的电话拿起又放下。
”你决定好了吗?”
“我们结束吧。”
常恒盯着手机直愣愣的发呆,二十分钟过去屏幕上弹出来几个字。
“好,如你所愿。”
突然觉得好晕,伸手扶着头,心脏猛然悸动,又捂着胸口,心在开裂。
她用力往一起按,气上不来,堵得难受,挣扎着拉开窗帘推开窗户,大口大口呼吸,她靠在墙上,顺着墙面往下滑,坐在地上,房间里整个空气都在压缩,肺快要爆开了,她只得又爬起来继续大口大口的呼吸。
回过头,一阵恶心袭来,伸手捂着嘴,红色的液体吓的眼睛推出大颗大颗的眼泪来自我保护,双肩没有力气,她颤巍爬到床边抓住床拦,将上半截身体丢在床上,闭上眼,才发现头肿胀的难受。
脑海中熟悉的声音又响起:“常恒啊,你到底是爱他太深,还是对这个家无处适从的执念?”
看到前面一大片花海,都是她喜欢的水蓝色,各种形态琳琅满目,邢宇站在一旁冲她招手,她开心地小跑过去。
“喜欢吗?以后都看不到了。”
常恒惊醒,枕头洗过一遍,拎起来重的厉害,拿起手机一看夜半两点,没有一条消息,她沉下来心想:“这次他不愿意再哄我了,再没有我们了。”
拿起手机潜意识按着号码打过去,电话还没响,邢宇的声音传来:“你说。”
“怎么还没睡?”
“你说呢?”
“我....我们......你....你还爱我吗?”
“说点有意义的吧。”
“对不起。”
“我不想听这个。”
“我爱你。”
“然后呢?”
“我想再听一次你说你爱我。”
邢宇沉默片刻:“这么晚打来你之前是睡着了?”
“睡了一会。”
邢宇笑了,笑声带着绝望,悲苦,不甘:“你居然睡着了,你还能睡得着,你真行。”
手机被挂断,喧嚣冷却,尘埃落定。
这一次彻底结束了,坐起来,感到口渴,桌边的水瓶拿起来一大瓶全喝了,奔下床跑到水池边吐掉,摇摇晃晃爬上床,她慢慢的清醒。
三点手机亮了,四点手机又亮了,她静静的看着,脑海中那个冷静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许接,他终究不是你的救赎,爱过就足够了,还有很多事等着你,睡吧,离天亮还早。”
敲门声响起,常恒爬起来打开门,新永微倾着身子看了看常恒的头:“洗把脸,早上陪你妈去做检查。”
常恒点了点头察觉到父亲的异样,拿起镜子才看到头发失去了光泽,枯竭而飘渺。
她对着镜子苦涩的笑了笑,收拾完陪着母亲到地区医院做检查,医生说了病名她哦了一声,隔了一会到下一个检查口大夫问:“什么病。”
常恒摇摇头说忘了。
“看你还是个学生,记性这么差。”
“等下我去拿诊治单。”
回到家,常恒拿着一沓单子只记得大夫说:“要住院。”
经过三轮争吵新永迫不得已决定陪着家玲两天后去省会治疗,民福回来把外婆也接走了。
院里除了羊叫声和空气磁场转动的感觉再没有其余的声音了,常立趴在凳子上写作业。
常恒坐在旁边看着:“常立,以后长大了想做什么?”
“宇航员。”
“那得把头抬起来,不能趴这么低写作业。”
“姐姐,家里终于安静了。”
常恒愣住了,她发现常立长大了。
她想:“如果常立以后也像自己这样,那该多可悲。”
她说:“快点写吧,下午拿着作业咱俩一起去放羊。”
羊在前面走,常恒在后面跟着,到了地方,常立趴在石阶上写作业,常恒翻着手机看了又看总觉得手痒痒想往哪里发消息,左眼不知不觉又渗出泪来,起身跟在大羊身后,羊走到哪她跟到哪,跟了好一会羊也觉得拘谨,回过头用头抵她。
她像失了魂的无力躯干,倒在地上,常立听见声音哈哈大笑:“你老跟在羊后面想吃黑色糖丸?”
常恒站起身没有理会又坐在石阶上,两周过去成绩出来了,新永打来电话,常恒只说没考上便挂了电话。
她麻木的靠在墙上,摇摇头想忘记些没必要的或者说该忘记的却发现每一幕都如当场发生一样,一个月后,新永带着家玲回到家。
“常恒,不要离家太远,就在附近给你找个学技术的,离的远了我们操心的很。”
常恒听着很反感,她态度生硬:“我要去申市!专业我自己报。”
“家里的钱都给你妈看了病了,没钱给你读书。”
常恒站起身看着父亲:“我说了我要去申市上学!”
志愿填报常恒只看了申市,至于学校她无所谓了,内心深处似乎还在期待一个奇迹,她只想逃离,逃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
“女孩子不放心,送过去。”
在家玲的再三要求下,放羊终于和她没有关系了,他们的争吵声,看戏的邻居们,毫无更新发展的居乐镇都远去了。
她走了,踏上火车,这是她第一次出远门,新永也是,硬座十八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