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人发杀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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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自此后,素不相识的二人竟然稀里糊涂地结下了一份香火情,司马无功也就成了老齐的主顾。……
又是一个风雨如晦的傍晚,司马无功一如既往的换上了那身家常便装,信步走了两个坊市,来到崇安坊的那棵大榆树下,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青蓬牛车,当然,还有车把式老齐,二人谁也没有多说一句废话,只是相互微微点了一下头,老齐便熟门熟路地把牛车,驾上了去往东林庵的方向。
牛车走得慢,老齐的驾车技术很好,车很平稳,没有一丝颠簸,司马无功头倚在车厢上,闭目养神。
自打与长门师太交往之后,东林庵的香火也日益兴旺了起来,山门前经常是人流如织,车马如龙,那里也成了很多权贵富贾交际的场所,以前常去盘剥的大小官吏几乎都没有了,地痞无赖更是绝迹了,长门师太日子过得舒心,年纪仿佛也年轻了好几岁,肌肤柔腻,玉体欲融,欢会之时宛如处の女一般,每次都令他酣畅淋漓,生龙活虎。
车把式老齐,如今几乎成了司马无功的心腹,每次把他送到东林庵后,都会在那里等他,大概过两个时辰左右,他就会出来,再把他拉回老地方。
……
转眼将到月底,天气开始变得日益变热,哲古达与祖须陀二人坐在柳树下,看到一辆青蓬牛车缓缓驶来,哲古达不由瞬间瞪大了双眼,脸上浮现出一抹喜色。
牛车过了石桥,在东林庵门前停下,司马无功悠然下了车,轻车熟路地向山门走去。
他现在已然成了东林庵的座上宾,自然再无需知客僧的引领,只是到了后院,会有静若等候在那里迎接,如今到了东林庵,就跟到了家一般闲在。
“是他吧?”
哲古达的声音有一丝颤抖,他有些小激动,更有几分兴奋,就像在东胡国初次捕猎时的心情一样,他又向祖须陀确认了一遍。
祖须陀看出了他的心情,自然理解,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沉声道。
“恩,不着急,先养精蓄锐,记住喽,该出手时就出手,麻利点,别拖泥带水的。”
“恩。”
……
东林庵不大但也不小,从山门到大殿大概有两里左右的路程,再到后院,大概又得走一里来路,不过,因为这里是佛门清净地,车马轿子都得停在山门外,山道盘曲,路旁又有古木山花,草木深深,景致倒也不错,尤其此时又到了晚间,山道空幽,颇有几分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的意味。
或许是将到月底的缘故,夜半时分,中天厚重的云隙间才透出几缕残月的清辉。
司马无功看了一眼美人榻上玉体横陈的长门师太,有些恋恋不舍地起身穿衣,不想,当他转身要走的时候,衣袖却被她拉住,宛如一条缠人的美人蛇,她娇嗔道。
“今夜你就不能留下来陪陪我么?我也不是个贪心的,哪怕就这一夜呢。”
司马无功俯身亲了她一下,柔声道。
“哎……你以为我不想呐,可无奈家有悍妻,又有严父,若是无故夜不归宿的话,醋坛子难免会打翻,她若是闹起来,会被家父知道的,到那时只怕再想出来都难啦,我怀疑古人写的那句,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怕是也如今日你我这般难舍难离,你我还是暂且忍耐些吧。”
长门师太云鬓散乱,媚眼迷离,此时,也只能无奈地善解人意道。
“好吧,夜深了,山路湿重路滑,你也走慢些,记得常来看我吖!”
二人依依不舍道别,司马无功缓步走出精舍,出门望了一眼黑乎乎的夜空,天上积了厚重丛云,提着一盏灯笼走上了石径,山中风大,此时吹到身上,颇有几分寒意,他轻轻揉了几下腰,腰间有些酸楚,脸上不由现出几分苦涩,家有悍妻严父不假,其实,他更怕自己哪一天会累得爬不起来,谁会相信,看上去娇娇弱弱的长门师太在床榻上竟然悍似乳虎,哪一次来不是榨干自己的最后一滴?
最难消受美人恩呐!
不知不觉已到了后院门口,把手里的灯笼交给仍守在门房的静若,司马无功走出了院门。
崎岖的山路有些不平,司马无功走得深一脚浅一脚,就像喝醉了似的,他知道,每次从长门师太的精舍出来,都是这样腿脚酸软,忽然,脚下一个拌蒜,不知是谁在路上放了一块石头,他扑通一下被绊倒了,咕噜一下滚到了路边的草丛中。
这时,栖在树上的一只夜?被惊起,扑棱着翅膀远飞,发出一阵哀鸣般的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在滚落的时候,头与四肢磕碰到山间的乱石上,他感到一阵钻心的痛疼,嘴里忍不住发出了几声呻吟,正在这时,他的嘴巴忽然被人用一块麻布捂住,他顿时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望向伸手不见五指的茫茫夜色,感到一阵无比的恐惧。
是谁?
是人还是鬼?
突然,他的脑袋一沉,昏死了过去,被人装到了一只布袋中。
……
浮云岭西麓,乱葬岗。
这时,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令他不寒而栗。
“不要怕,怕也没事,反正你一会儿也就不怕了,因为,你一会儿就得死!”那人幽幽叹息一声,显得好像无比惋惜,又接着道:“哎……我真不想这么快杀你,因为,你要是死得太快,就少遭很多罪。”
他呜呜了几声,嘴被麻布紧紧堵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感到双腿间有一股温热流出,他被吓尿了。
这人到底是谁?是打劫的山贼?还是仇家?
无数个疑团在他脑子里盘旋,但很快那人给出了答案。
哲古达啪啪扇了他两巴掌,那人在他脸上放了一块麻布,只发出两声闷响,如两记重锤轰下,只听“咔吧”一声,两侧的颧骨全都被打折了,白森森的骨头破肉而出,他疼得几乎昏了过去,但令人奇怪的是,脑袋却无比清醒,因而,这痛疼令他刻骨铭心。
哲古达冰冷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今夜我就让你死个明白,实话告诉你,我姓哲,是来找你清算一笔十几年前的血债,当年你爹杀了我哲家满门百十口,今夜,就先拿你命来祭奠他们。”
司马无功身如寒冰,如见鬼般看着眼前这个蒙着面,只露出两只如利箭般的眼睛的人影。
噗!
一道寒光掠过,一颗头颅飞起,头颅上两只眼睛依旧瞪得很大。
轰隆一声,半空响起一声惊雷。
一道霹雳穿破厚厚的云层,夜空瞬间亮如白昼。
磅礴大雨落下,涤荡着世间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