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96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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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活神仙?”

    徐乾学冷笑道:“活神仙是施道渊施道人,与那坑蒙编造大话的老翁何干?”

    这便是顾贞观二骂徐乾学,在徐府前偶遇一茶翁,受到茶翁点化而与纳兰性德相交的故事了。

    后来,纳兰在得了茶壶之后,回赠了顾贞观一首诗,诗曰:

    炉成卷得事天然,乞与幽居置坐边。

    恰映芙蓉亭下月,重被斑竹岭头烟。

    画如董巨真高士,诗在成宏极盛年。

    相约过君同展看,谈交终始似山泉。

    *

    养心殿。

    见自己的陪臣纳兰来了,玄烨摇曳手中茶盏,心情大好。

    ??终究朕才是赢家。

    ??不必去瞧、不必去问,纳兰自己会把心捂热、再尽君侧之责。

    玄烨走到纳兰面前,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只感觉:纳兰除了消瘦了一些,倒也没有别的不同。

    “你知道主动回朕身边来了?”

    “养心殿的侧位空着太久,不好。”

    “朕不计较你的功名,觉得你配位,你就是配位。”

    纳兰问了皇上军国之事:“吴应熊和朱三太子的行踪,皇上追查了数月,有眉目了吗?”

    玄烨不甘道:“朕要是查到了,早就先下手为强将那两人都抓起来严刑处置、以告天下了,还会这般顾虑不敢二攻吴三桂吗?”

    纳兰做出判断:“既然主动追查没有结果,打草惊蛇亦不知蛇之所在,那就不如静候二者露出马脚。”

    玄烨摇头,反问:“他俩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主动留下痕迹、让朝廷有机可趁?”

    纳兰指出:“需哟一个卧底。”

    玄烨简要问:“谁?”

    纳兰荐才道:“世外高人施道渊。”

    玄烨大笑,“你果然是被那道士蛊惑心智了!军国大事,岂容一个道士相乱?”

    “臣没有乱说,汉人一向信奉黄老之说,尤其是休生养息之论,更是他们称霸天下后所打出的旗帜当中的一展。施道渊不是个普通的道士,他有安邦定国之才,可以相助皇上找寻吴应熊和朱三太子的踪迹,等到音讯传来,皇上可下令让裕亲王福全带领一众人马,将此二人捉拿回京。”

    “要是福全不是去捉拿贼寇、而是去跟贼寇联手反朕,纳兰性德你担当的起吗?”

    “王爷要是想反,前明乱党逼宫之日他就反了!皇上仔细想一想,凭王子笼络的人才和手中所掌握的兵力,难道不是时时刻刻都有将皇上你拉下皇位之嫌吗?皇上不会真的以为:王爷只是在蓄力想反吧?恕臣直言:王爷是有可以反的实力而未反。原因就是??”

    纳兰指向康熙皇帝桌面上的旧时《兄弟嬉戏图》,继续道:

    “他在顺治皇帝面前承诺过:福全不想当皇帝,只想做一代贤王辅佐圣主。”

    玄烨数次徘徊,斟酌着纳兰的话。

    难不成真是朕多心了?福全还是朕的好兄弟,竭诚尽节,从未变过?

    朕为了江山万卷图,就必须仰仗好兄弟吗?到底是纳兰的话可信,还是福全的人品和节操可信?

    纳兰道:“皇上的当务之急就是揪出吴应熊和朱三太子来,其他困扰社稷安定的案子,臣和阿玛明珠会替皇上分忧。另外,索党之人也不宜闲着,皇上应当安排索额图去‘飞书谏管’远在广西罗城的于成龙。”

    玄烨问:“怎么,还因为于成龙得罪过你阿玛明珠而记仇呢?”

    “仇是有,但现在臣是为大局着想。臣不瞒皇上,‘花鸟风月楼’的线人截获了于成龙弹劾明珠和索额图的折子,上面写的是:明索党阀,利欲熏心,放任地方官加征:火耗之款【注1】,数额巨大。”

    “朕知道你的意思了,会叫索额图给于成龙提个醒:火耗归公是朝廷该管的事,不是他凭个人蛮横的骨气就能叫嚣的,这家伙,就是不知道自己跟明索两党过不去的同时,也扫了朕的颜面。纳兰你放心,朕心里有数,是该让索额图去斗一斗于成龙,水深火热后才能浴火重生,让他自身和明珠都有所反省。”

    “臣谢皇上不罪明珠。”

    “你呀,就是一心为父,知晓明珠的错事与错行,又潜移默化地借朕之力来为明珠止损。”

    “臣活着的时候,能为阿玛做的,只有这些。多谢皇上成全。”

    纳兰才坐下,展开康熙皇帝赏赐的《步辇图》真迹【注2】来看,外头就有一个慈宁宫的掌事太监匆匆而来。

    “没看见万岁爷要跟纳兰公子一起赏画吗?”顾总管对那掌事太监道,“怎么失了规矩?”

    “启禀万岁爷,昨夜万岁爷预备早朝离开坤宁宫后,皇后娘娘的小阿哥就高烧不止,情况甚危!太医院众人束手无策,太皇太后已经过去安慰皇后娘娘了。奴才来传太皇太后的意思,请万岁爷即刻摆驾坤宁宫。”

    “混账东西!”玄烨踹了那个掌事太监一脚,怒火中烧,“昨夜怎么不来说?”

    “奴才是慈宁宫的掌事太监,不是坤宁宫的人,所以知情的晚。”

    说罢,那个太监朝康熙皇帝连连磕头,请求恕罪。

    纳兰催道:“皇上快去看皇后娘娘和小阿哥吧!”

    “你回家去吧,留下来也没用。”玄烨记挂嫡妻与嫡子,满脸焦急,“朕今日不会再回养心殿了。”

    待康熙皇帝和顾总管等人都走后,梁九功问纳兰:“公子,您是回府?还是留在这儿继续看画?”

    纳兰决断道:“我在宫中多留一会儿,真怕后宫会出大事,影响君心。”

    *

    纳兰一直呆到傍晚,也不见梁九功进来回话。

    就外出问他:“皇上那边情况如何?”

    梁九功如实道:“奴才也觉得奇怪,照理说皇嫡子重病是大事,早应传开了才是,这回却是消息未走出后宫,无人议论。”

    “我看是皇上派人去查没查出病因、审问宫人也没问出事发之因的缘故。”纳兰提醒梁九功,“梁公公,这事非同小可,皇上那边你不必去问,只等着顾总管的吩咐就好。”

    梁九功对公子一向信任,道:“奴才记下了。”

    “那我就带着《步辇图》回府了。阎立本的画当真是好,我看不够,还规划出了不少盖章的位置。”

    “公子打算盖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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