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35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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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林将军牵扯进来!”

    说到这儿,宋君谦眼眸发红,双拳紧攥,满是愤恨:

    “当初那些文人为了不让林将军入朝为官对她极尽诋毁,民间早已流传着不少谣言,纵然是成婚之后也只是稍稍压制。定国公府此次用她的名声作筏子去讨好东宫,不说那边心里怎么想,只怕林将军一身血煞之气的传言会愈演愈烈,再也清洗不掉了。您也知道的,皇室之中最为忌讳的就是这些东西……”

    历朝历代,能有几个君主当真能毫无芥蒂这些所谓命理?便是亲生的儿女都要请人卜算命格是否冲撞,何况林将军一介外人呢?宋承源本不是个心胸开阔的,本事不大,偏偏求神问佛一样都没落下,这则流言传进他的耳朵,只怕对林将军的厌恶更添三分,自己无权无势日后未必就能护得住啊!

    纪静娴见他脸色愤愤不平,心里终于对自家儿子此番气到吐血的来龙去脉完全了然。她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说不出的复杂,旁人如此轻视于他,完全将他当做登天之梯肆意践踏,他并不在意,可偏偏自己和林文辛受了点委屈,他却如此耿耿于怀:林文辛因为女子的身份,有些流言由来已久,根源并不在定国公府;自己被娘家舍弃、两样对待也并非一朝一夕。这傻子心里明明什么都明白,可仍旧为她们不平到气急攻心……

    此刻千言万语梗在喉咙里,终究都化作了一声叹息:“你啊……当真是个傻子。”

    “母妃,我原本也无意争夺那个位置,也没有能力去争。定国公身负家族重任有所取舍,我虽然无法苟同,却也知道利益当头世人大多如此,至多不过是将其视作陌路之人。说来此次也是我动机不纯,试探在先,他退回了拜帖,虽说心中总有些难堪,但也自知我的面子算不得什么,总能宽慰自己一笑置之。可我身为人子,实实不能容忍他们对你再次横加利用去讨好旁人,身为人夫,也实在歉疚因为自身缘故再将林将军置于流言之中……”

    “我知道您的心结,平日里对皇后娘娘也是敬重有加,甚至也莫名怀有歉意;虽说皇室之中,亲情二字实在难言,但太子殿下待我好我心里有数,也是真真切切将他视作了兄长,倘若他有需要,为之赴汤蹈火也是应有之义,可是母妃,”他说着捂住了眼睛,轻轻掩去满目的水光:“经此一遭,我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了。”

    虽然相信他们的人品,也明白此事应该是定国公擅自做主,可凭心而论,自己又不是圣人,怎会不对他们生出几分迁怒怨气呢?

    “傻子,那帮人的德行你是知道的,他们此番谋划必然是不曾与旁人通过气的,皇后娘娘的为人我最清楚,这些年虽然我与她身份尴尬难以交心,但是后宫中若无她的帮衬,哪能过得这般舒心?你幼时身体不好,凭我的身份又哪能搜罗到那些金贵的药材?太子殿下也是一样的,以他千金之躯,也是处处对你容忍三分,见你受伤更是心急如焚,当年你遭劫难,若非他们二人竭力相帮,只怕你我母子早就……谦儿,他们二人人品贵重,事先定然不知定国公府的鬼蜮心思。纵是人心易变,适逢夺嫡之时,对你的身份心怀芥蒂,也绝不会使用这等膈应人的手段。你若当真因此疏远他们,岂不正中了那帮人的下怀?平白伤了娘娘与太子的心?”

    “可……”

    “我知道你中有气,一时之间难以转过弯来,但你素来聪慧,难道真要做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宫闱深深,能有几个真心对你的人并不容易,莫要为了旁人的挑拨离间,就此错过。”

    “这……孩儿明白了。”宋君谦犹豫半晌,终究还是低头应是:他本来就对皇后娘娘和太子只是有些迁怒,并非真心怨恨,若真说起来,更多的还是心中尴尬,难以面对。此番被母妃点拨之后,也知道自己应该摆平心态,只是……

    “母妃的教诲,孩儿铭记在心,只是,我因为这等事情吐血,说出去难免被人耻笑,也实在是难为情。这一时之间的,当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和皇后娘娘、太子殿下相处。”

    纪静娴轻笑着摇头,知道他这是难为情,也不说破:“你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们,他们得知了此事,只怕也没想好如何面对你呢!”

    要不然因为君谦成婚之事,她们姊妹关系已经缓和,阿姊常常送些点心、逗趣的玩意儿过来,此事一出,坤仪宫那边已经一连数日没有登门了。太子素来与君谦交好,平常走动的也勤快,但据她所知,此番君谦抱病,殿下在东宫发了好大一场火,又派人送了不少养身的药材,偏偏直到今日也不曾亲自去宁王府探望过。

    显而易见,他们心中也正不知所措着呢,不过今日君谦进宫的消息传出去,他们应该也有所动作了。

    “皇后娘娘身在宫中,周边耳目众多,自然不便亲自与你见面,但至多不过三两日,总要和我诉一诉衷肠的,至于太子殿下,你今日回府后,只怕就要收到他的邀约了。”

    她顿了顿,看着宋君谦满目温柔:“谦儿,母妃当年入宫确实身不由己,也因此恨透了那帮冷心冷情的所谓亲人,直至今日都未放下。但自你出生以后,我就很少再把他们放在心上了,毕竟我的孩子如此孝顺,性格又如此豁达善良,偏偏生长在了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里,我每日里为你担忧、谋划还来不及,哪还有心思去在乎旁人?你如今得遇知心之人,母妃更是欢喜,只觉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往后余生皆是好日子,更没有去怨恨他们的必要了。”

    真要说有烦恼,也就只剩下自家傻儿子在感情一事上的磨磨蹭蹭、犹豫不决,叫她看得心中憋着一团火,偏偏还又不知道如何相帮,平白让人无奈。

    “不过是几枝桃花罢了,莫说我本就不算喜欢,便当真是我心爱之物,出自定国公府的东西,看了也实在叫我厌恶。若他们当真送来,无论我心中怎么想,明面上总要和他们纠缠不清,如今他们做出这等事,倒是将关系断得明明白白,让我得了清净,我心中只有欢喜来着。”

    “可是母妃……”

    “傻子,”纪静娴摇了摇头,打断了他要说的话,神色认真:“我在宫中多年,很多事早就不在乎了,如今我只盼着你成婚时所说的,等到京中尘埃落定,随你前去就藩,天南也好,塞北也罢,总归脱离了这个樊笼,往后余生都是快活,到那时,我若真的想要几枝桃花,难道你这个做儿子的还不能为我折来?”

    宋君谦眼圈发烫,喉头快速的滑动了几下,咽下了哭腔,只是笑着点头应诺:“好,到时候,母妃喜欢什么花,儿子就种什么花,多多的种,将整个藩地都种满!”

    “傻子。”听见他最后还是不可抑制的带着哭腔,纪静娴终究还是忍不住起身将他抱在怀里,轻轻拍了两下后背,安抚着;“好,那母妃可就等着了。”

    他们这边母子互诉衷肠,宋君谦在开导之下也渐渐解开了心结,眼见着天色尚早,索性就陪自家母妃用了一杯清茶几块点心,又说了不少俏皮话,将纪静娴哄得绽开笑容,这才告辞。

    而早在他进宫的那一刻起,坤仪宫的气氛就变得十分压抑,纪静仪做了这么多年后宫之主,身上自带着一股威仪,虽说她平日里为人亲和,但只要沉下脸,再得宠的下人也不敢去捋虎须。

    侍书是从小就跟着她的,自然明白自家主子烦恼的症结所在。她自己本身又出自定国公府,对当年的那笔烂账一清二楚,此刻犹豫了半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许是她脸上的纠结太过明显,纪静仪本身又极为看重这个自幼就陪着她的嬷嬷,一连叹了好几口气,终究还是忍不住摆手:

    “罢了,你在这儿也是徒增烦恼,去歇着吧,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儿吧。”

    “主子,这本也不是您和太子殿下的错,要怪也只能怪国公爷他们做事太不讲究了。”

    当年强逼二小姐进宫已经让姊妹之间横生隔阂,这么多年的不闻不问感到心寒的又何止长秋宫?好容易借着宁王成亲一事两下有了走动,偏偏他们又横插一脚,这下好了,弄得双方都不尴不尬的。

    这深宫里自家主子和长秋宫的二小姐本是天然的同盟,纵然那位性子淡了些,至少不会暗地里起些不好的心思,能有这么一位姊妹在,对主子也是一种安慰。就如宁王一般,他与太子殿下交好,又无心大位,这等情谊在皇室中何其难得?

    真不知道国公爷怎么想的,偏要将他们越推越远,难道自家主子和殿下就非要做个孤家寡人才合他们心意?

    “讲究?他们哪里是不讲究,我这个父亲啊做事最是讲究前三后四、机关算尽了。”听了侍书的话,纪静仪冷笑一声,声音里说不出的讽刺:“他这一步棋真是堵死了我们和静娴之间的关系啊。”

    她从来就不喜桃花,进宫前这是阖府都知晓的事,只不过娘亲亲自送来,又听闻是二弟亲自打理的桃林,这才欣然收下,谁知其中竟还有这么腌?的内幕呢?

    “娘娘,这……二小姐不是个不讲情理的人,这些年您待她们母子如何她心里是有数的,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国公爷他们自作主张,您和太子殿下也是被蒙在了鼓里啊。”

    “静娴自然是善解人意的,”纪静仪冷笑出声:“要不然当年也不会被他们用情义裹挟着入了宫。”

    这……

    侍书听了这话,有些不敢接。二小姐被迫入宫一事一直是主子心中深埋的一根刺,要不然这些年也不会对整个定国公府都态度淡淡的,连带着太子都不甚倚仗他们。虽说明面上过得去,但她知道殿下真正的心腹,可都和定国公府没什么关联呢。

    更何况她虽不懂国公爷这前朝后宫的一番谋划,但作为一个普通人,也实在对这种行为看不上。

    “唉,原本我和静娴关系缓和,我也明白她的性子,将此事说开也就罢了,可偏偏君谦那个孩子不忍母亲受辱,怒急攻心,竟是病了一场。咱们这宫里的女人,如今最大的期盼不就是孩子吗?母子连心,她心中怎不又气又怒,这叫我如何有脸面去见她呢?”

    侍书哑然,这些年待在宫里她自然明白主子说的是大实话,性子再淡的人,遇到自家孩子受伤,也是要拼命的。

    “我的这位好父亲啊,自己是个利益当先不择手段的人,连带着把纪正平也教成了一模一样的性子。推己及人,他一定认为我心中是容不下静娴和君谦的,更是不相信那个位子放在那儿,真的有人不想去争……”

    “可宁王殿下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确实没有丝毫相争的意愿,相反曾经好几次帮着太子殿下……”原本这些事她也是不知道的,还是太子殿下在主子面前透露出来的,有好几次殿下不方便出面的事都是宁王帮着办妥的。

    他虽然明面上中庸保身,不理朝堂大事,实则这些年一直都是站在太子殿下这一边的,只不过殿下如今处境不好,身边之人又是鱼龙混杂,这等消息知道的人寥寥无几罢了。

    “呵,满朝文武都看出来君谦无心政事,连最为多疑的那位这些年都放松了对宁王府的监视,偏偏有些人举世皆醉他独醒,自以为聪明!也不想想,依着那位的性子,当今成年的皇子,哪个的一举一动能逃得过他的眼睛?他也不想想若是宁王当真蛰伏多年,心怀不轨,这些年总要积蓄力量、收集钱财、培养势力,怎会一丝风声也不曾走漏?单单因为娶了个林文辛就说他有夺嫡之心?可笑,他们莫非忘了,君谦和林文辛的婚事还有他们撮合的手笔呢!”

    “娘娘,国公爷动了歪心思,可到底还是偏向您这边的。”

    “偏向我这边?呵!”

    纪静仪眉毛倒竖,讽笑出声。

    “他偏向的可不是我,也不是君乾,他偏向的是皇后是太子是未来的君主,是能保住他满门富贵的棋子!若今日我和静娴易地而处,饱受折辱的可不就是我和君乾了?莫说我需不需要他这虚伪至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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