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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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年惊魂未定,暗暗抹了把汗。他是主管议法断刑的司法参军,也算没少见过喋血嗜杀之徒。方才陆缥看向他的眼神,冷厉如电,分明是杀意毕露。有这样眼神的人,怎么可能像陈知府说的那样,是个风流荒唐的花架子?他冷汗还没擦完,颈上忽而一凉。
一把刀亘在他与陆缥之间,刀刃抵着他颈上温热的血管,刀把则稳稳握在陆缥手中。
“啊呀!世……陆大人,这是在做什么?”陈相如大惊失色。
陆缥嘴角微弯,似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悠闲神情:“曹参军,你低头看看,这把刀可是本案的证物?”
曹永年下意识地闭眼,咬牙道:“下官,下官……”
“仔、细、看。”
陆缥每说一字,手上便多用一分力气,铁器冰冷,几乎测出曹永年的心跳。曹永年心下叫苦不迭,硬着头皮看了两眼那把刀,嗫嚅道:“大人明鉴,此物……确实是本案证物。事系察院,府尊特别交待的,下官亲自带人去郊外把这些东西搜罗起来……不会有错。”
陆缥点点头,像是被他说服了,将刀刃收回。
陈相如清了清嗓,强笑道:“陆大人好身手,这普普通通的一把刀,握在大人手中……”
陆缥没理会他的奉承,抬眼看向曹永年:“曹参军,你的脖子上,好像多了些东西。”
曹永年毛骨悚然,伸手一探,摸到的却不是想象中的红色液体,而是砂砾般的粉末。
“这是……铁锈?”
陆缥将手中的刀抛给他,示意他看:“十几把簇新的刀里,只有这把形制不同,还生了锈。曹参军在勘验时,没觉得古怪么?”
曹永年装傻:“恕下官眼拙……”
陆缥话锋一转,忽然问:“曹参军在任上多久了?”
“回察院的话,已有七年。”
“薛家灭门案,是你办的么?”
“确……确是下官主办。”
陆缥挑眉:“当年薛家灭门案的物证里,有几把刀?”
“四把……呃,五把……?”
“确认不是三把?”
“应当不止这个数,不过事发多年,下官记不得了,恐怕需要回去查证一下。”曹永年见陆缥不语,小心斟酌着问,“察院大人为何提起这桩陈年旧案?”
“因为本官看过薛案的物证,匣子里现下只有三把刀,”陆缥盯着他,说出的话令曹永年不寒而栗,差点没把手中的刀丢在地上,“而这把刀和它们一模一样。曹参军,你说可不可能是有人从府衙拿了薛案的凶器,用来谋害本官?若是如此,你还认为犯案的贼人,只是城外的流民么?”
一言既出,曹陈二人皆变了脸色。如果陆缥说的是事实,那往小里说,是府衙管理失当,致使物证遗失;往大里说,他们简直有与外贼合谋残害钦差的嫌疑了。再者,陆缥忽然提起的薛家灭门案……他二人心里清楚,那案子办得粗糙,可是一笔彻头彻尾的糊涂账。若不是薛大姑娘后来顾全大局,自己偃旗息鼓,不知会闹出多大的响动来。
曹永年只觉得手中的刀重似千钧,几乎要拿不住了。当年薛案发生时,他已是司法参军,不必亲自去做勘验这种由小吏负责的小活儿,只需在最后点数时签上名字。因此,他虽然对证物的数量有点印象,却完全记不得具体的形制了。这把刀对他来说,十分陌生。
陈相如亦偷眼看着陆缥。这个他斗胆称为“世侄”的年轻人,头一回在他面前显出锋锐来,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