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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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放出，找上门学做木工的人不少，宋猗便如流通货币一般穿梭在众人之间，倒显示出她更多的特长来。她整日忙忙碌碌，在外头敲敲打打，缝缝补补，蹭了不少免费的饭菜。
卫昭叹曰，不是乞儿，这吃百家饭的福气倒也少见。
她有心对付阮氏，决心多留些时日，这也给西林寨中女子提供了更多的学习机会。
宋猗意外的很受幼崽欢迎，工作时间身边总围绕着大大小小的孩童，这其中就有被杨九妹带回来的少女小椿。
她与旁人不同，是来找宋猗学习武功的。
“你看起来比二寨主厉害！”
顶着杨九妹阴恻恻的眼神，小椿跳起来比了比两人个头，决定抱住这根更加粗壮的大腿。
杨九妹倒也乐得丢开手，阴阳怪气笑道：“蠢东西，你当她是什么好相与的，去吧，磨死你！”
宋猗军伍世家出身，又在江湖中自小历练，她的训练强度自然和普通人不同。
军队之中，上战场时并不太看重个人武力，其中又有另一套极为正统的军丁训练方法，更适合成人训练。
小椿年纪已经不小，不再适合她们江湖人那套童子功的训练方法，调转方向去找宋猗是极聪明的。
换成别人，这事必定不成。
军中训练法向来不外传，若常人能掌握这等诀窍，私下屯兵操练，皇帝老儿的王座哪里还能这样稳当。
如今宋猗主动留在西林寨中，她身边那主事人又和寨主合作，这事便有回转余地。
她若能同意，西林寨便是占了大便宜，是以杨九妹乐见其成，并不阻止。
小椿跟在宋猗身后，足足磨了七日，连卫昭都眼熟了这女孩。
此事本不用这样复杂，若她未曾与程素英合作，想必宋猗是很乐意教给寨中这套训练方法的。
卫昭虽然知晓这是因她的缘故，却也不开口询问，反倒是宋猗主动提起。
“那个孩子手里见过血，需得磨一磨。”她征战沙场多年，有没有杀过人，看一眼便知。
卫昭哑然：“你打算教她习武？”
宋猗看她一眼，沉默片刻，淡淡道：“若她心性端正，并无不可。”
卫昭一挑眉，玩笑道：“怎么，犬奴终于愿意投奔于我了？”
话虽如此，她也并不认为宋猗是终于想通，欲同她干一番大事业了。
宋猗道：“这几日我观寨中训练方法，已有一套自己的流程。只需在上头加以改进便可，无需重新学习另一套体系。”
卫昭弯唇笑道：“只可惜你的一番心意，却可能付诸东流。”
宋猗听明白这话，眉峰微微聚拢，眼中划过一丝凝重：“那孩子有什么问题？”
“与聪明人说话的确敞亮。”卫昭感叹道，“她自称是白云村人，程寨主遣人去山下打探，那里在十几日前被东林寨的山匪劫掠，死伤无数，连一粒米，一滴油也不剩下。莫说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人，就是成年人也无法在那种环境下生存。”
“死无对证？”
“却有人证。”
卫昭邀请道：“三方会审，去否？”
宋猗眉头仍是皱起，放下手里的木材与她并行。
“今日做了什么？”
“一些小物件，木箱木盒之类的。”
“寨中有人叫你修缮房屋之类的么？”
“……也有。”前两日大半夜，有家屋顶被掀翻，她连夜去修补过一回，并未惊动其他人。
“你不奇怪我为何知道此事？”
“阿巳手眼通天，也没什么奇怪。”
“想来犬奴与完人的差距越小，连哄人的漂亮话也越自然。”
宋猗于是有些无奈，嗓音中有意无意带上一丝柔软的恳求，叫她乳名道：“阿巳……”
卫昭也不再逗她，面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两人一路闲聊，终是到达主寨，见在场几人，俱是熟面孔。
程素英在主位一把虎皮大椅上坐着，蒋玉娘站在她身边，下方两边整齐摆放着各五把木椅。杨九妹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中间的空道上站着一个熟悉的少女。
“事已至此，你便认了吧。”蒋玉娘轻声道，“半月前，白云村路过一群服徭役的队伍，他们亲眼见到你带着东林寨的山匪下来烧杀劫掠。你不是白云村的村民。”
“我没有！”小椿满脸通红，愤怒道，“我自小在白云村中长大，怎会带领山匪烧杀劫掠！”
“嘴硬！”杨九妹沙哑的嗓音厉声道，“孙大郎！出来！”
话音刚落，程素英身边一截悬挂的幕帘便掀起，里头走出来一个极为普通的男人，他身上依旧披着那件让人眼熟的秋香色大氅，手上的冻疮已不再流脓。
“你好好看，是她吗？”杨九妹冷声道。
孙大郎一个哆嗦，颤颤巍巍抬头，看一眼空道中间的少女，飞速点头道；“是……是她。”
“你瞎说什么！？我都不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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