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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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一座很偏院的小镇子,这里的时节好像还是夏天,农谷梯田,筒车拉水,老牛耕地,庄稼地里,上了年纪的老叟在除草,青壮年一些的汉子在挖地,妇人带着竹篮,打开盖粗茶淡饭,不是珍贵的美味,在地里忙碌了一天的人也吃得很香。如果忽略出了镇子就是一片看不到头的白雾,镇子里面的人一问他们是谁就用一种阴森的神色将南昼沈簟清两个人望着,大热天的看得两个人背后一阵冷汗,除去这两点,这镇子也称得上山清水秀,家户和乐了。
沈簟清和南昼站在田坎上,身边是金黄的麦子,过一段时日,就可以收割了。地里有人在除草,庄稼人种地天天都在日头下面暴晒着,露在外面的皮肤黝黑发亮,穿着都是打着补丁沾着泥土的衣服,突然间出现两个皮肤比村花还要白,还穿的像画里的神仙一样精致的衣服的两个青年,地里干活的人手上不停,眼睛一直在往他们这边瞟。
担着挑子的汉子一路吱呀的走过来,满满两大桶水,他挑着轻轻松松,像是两只空桶,水面上还放着两片叶子,晃晃悠悠,倒是一滴水也没有撒出来。
“这位大哥,”沈簟清拦住他,脸上带着笑:“请问这是什么地方?您是哪里人士,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啊?”
天上的太阳好像都不那么亮了,周围带来一股湿冷的气息,挑水的胆子放在地上,里面的水溅了小半桶出来,刚才还老实肯干的汉子一脸阴鸷,眼睛眯起来,脸上快要看不清五官,地里其他的人也听见了问话,也都放下手里的活计,沉默的向这边看过来,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天都阴了。
眼见一群人快要群起攻之,沈簟清还是仰脸,无畏模样。
“舍弟调皮,爱和你们玩闹,”南昼笑着扇了一下扇子,天上的乌云散开,透出一两分云彩来:“我们就在西巷的木屋里面住着,下次大哥来我家玩耍。”
“都是乡亲啊!”汉子嘴里嘟囔了一句,阴森的表情收了回来,五官渐渐变成之前那样忠厚老实的样貌,他憨笑着重新把扁担上绳,一边躬身挑水一边道:“下次去你家耍罢,今天还要去浇水,这几天日头大,地里庄稼晒得不行咧!”
“是的,今天太阳有些毒呢,你慢些点……”
含笑送走了汉子,周围的人也收回目光纷纷做自己的事,南昼低头,看着沈簟清不说话。
“……”
沈簟清神态轻松,转头去掐麦子,掐完一颗南昼看着他,揪完第二颗南昼还是看着他,第三颗的时候南昼眨了一下眼睛。
“……”一手的稻子粒,沈簟清直起腰拍手:“一直看着沈某做什么?”
这人倒莫名其妙倒打一耙,南昼叹了口气。
“沈先生,明明知道这里的人听不得这里是哪的问话,你为什么要一直招惹他们?”
从木屋到这里来的一路上,沈簟清沿着河边一连问了三四个人,好多次都感觉那些人要变成尖牙利嘴的猛兽扑过来了,好在南昼将话头圆了过去,没想到到这里来了,沈簟清还是没有放弃,是奔着作死丧命的那条路去的。
“我只是问一问罢了,是他们自己做贼心虚。”沈簟清转身,和南昼齐齐站在田坎上,长势茂盛的麦子只到他们的腰部。
“这里的人实在太小气,还不讲道理,”沈簟清摸了摸麦子尖的那点刺芒:“沈某初来乍到害怕,想要问问这里是哪里,他们动辄就是撸袖子要上前干一架的架势,”沈簟清摇头:“实在是可怕,一点道理也不讲。”
“也没见着你害怕,人家脸都没了,还站在那皱眉呢,”他们一路说,一路行到田野外的小路上来,仗着周围没人,两个人说话没有多避讳:“这里是人家记忆做成的环境,要同你讲什么道理。”
“坐以待毙也不好,”沈簟清说:“要真是到了动刀剑的地步,凭南公子的难为,不怕打不过他们。”
两个人出门想看看小镇上的风土人情,正午的太阳晒得人睁不开眼睛,在田野上溜了一圈,他们准备回去了。
路边的小树林长得极其茂密,青绿的叶子挂在树梢,颜色干净剔透,突然有个人急急的往树林里跑,非常执着,没有往周围看一眼。
“像这样,一个人匆匆往树林里面跑的,”沈簟清的目光从那人的身影上收回来,接着低垂看向地面:“一般都是人有三急,憋不住的。”
南昼听他突然出声,还以为沈簟清有什么高论,正凝神的时候,就听到了这样一句。
南昼:“……”
还当真有几分猝不及防。
“那人脚步虚浮,脚后着地,”沈簟清接着认真分析:“应当是憋不住屎。”
“……沈先生”南昼脸上的笑意一僵:“那个……”
沈簟清适时的补充了一句:“怪不得这里的树木都长得很好。”
“……”
“你方才想说什么?”沈簟清不是那种不认真听别人说话的人。
“……没事,”南昼的脸上有点不好看,硬是是牙缝里里挤出一句:“沈先生真是,见多识广。”